一个陌生的男人,安吉尔·克莱尔找到了她,他是德比菲尔德女士的丈夫。根据布鲁克斯太太的笔录,她说德比菲尔德女士与克莱尔先生情绪激动地谈了十五分钟,随后德比菲尔德女士冲上楼,与一直在二层等待她的德贝维尔先生互相争执、辱骂,而后,德比菲尔德女士打扮好自己,正常地出门,去车站寻找布莱克先生,这些行为,也有车站的流浪汉作证。
我们的警员、布鲁克斯太太及遗落在现场的餐刀,都可以证明现场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而德贝维尔先生倒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餐刀。
因此,我们认为,苔丝·德比菲尔小姐故意杀人的行为确证无疑。”
福塞特警长走出控方席,到苔丝面前:“德比菲尔小姐,你认罪吗?”
苔丝缓缓站起身,看守她的警员赶紧制止她。
“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站着说话是一种礼仪,如果我为自己辩护的话。尊敬的法官,如你们所见,没有人替我聘请律师,那么请问我是否可以做自己的辩护人?”
这一举动出人意料,但两位治安法官简单的讨论之后,同意了苔丝的请求。
“德比菲尔小姐,你准备说什么呢?”
“探长先生,我有一个疑问,每一个人是不是都应该,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当然。”福塞特探长谨慎地回答。
“那么,如果我要控诉一个人犯强·奸罪,需要什么证据呢?”苔丝面色平静极了。
“我想这和本案没什么关系。”福塞特心中咯噔一下,明白了他心中的违和感的由来。
苔丝再次追问:“如果我说,我就是被害人,而德贝维尔先生,是施暴者呢?”
现场一片哗然。
太阳底下无新事,在这个贵族必定跟漂亮女仆通奸的年代,强·奸也屡见不鲜。但一个被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敢当着无数男人、女人、贵族、农夫,说出这样的话,就足够石破天惊了。
“我很抱歉,德比菲尔德女士。你要控告德贝维尔先生犯强·奸罪吗?我想,这件事我们治安官员可以代劳,你不必亲自举起餐刀……况且,布鲁克斯太太称,你和德贝维尔先生同居的这几天,德贝维尔先生对你尊重爱惜,不存在暴力行为。因此,你这个理由,或许不大充分。”福塞特不敢松懈,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这个女人聪明又狡猾。
“哦,不。亚历克对我确实很好,为我家找到出租房、给我母亲金钱、给我的弟弟妹妹买礼物,我说什么他都听我的……”苔丝低声道。
“那你还……”
“可是,这一切都弥补不了他曾对我的伤害。”苔丝厉声道,然后,她又低落下去:“探长先生,我打听过,如果我要控告他□□,需要在事发的时候搜集被撕碎的衣物,精·斑,以及我身上的痕迹。”
但凡是个女子,再说到这些问题的时候,都恨不得用各种方式替代遮掩,可苔丝却仿佛失去了女性的羞怯。
“是的,德比菲尔德小姐,如果你有这些证据,可以提供给我们。”
“我怎么提供给你们,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每天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弟弟妹妹太小不好照顾,弄脏了妈妈辛苦洗出来的衣服,以及,成天醉醺醺的父亲。我根本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的上帝呀,竟然有这样的畜生,他肯定要下地狱。”旁听席上的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