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点钟的时候,维克姆突然觉得肚子咕咕作响,他跑回小怀特先生的房间,发现小怀特先生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个心眼淬毒的人,也有这么疲惫的时候?难道他为这桩生意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维克姆心里想着,脚步不停地跑进卫生间。
外头静悄悄的,只有木柴燃烧的声音和空气中浓重的松枝燃烧的香味。
维克姆觉得肚子又开始痛了。
他心中一凛,不会是中招了吧?肖恩·怀特这个贱人,竟然给我下毒?
他赶紧收拾好,回到客厅,发现小怀特先生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只手垂落在书中边,另一只手扭曲地折着,被他压在头下……
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维克姆心跳加速,他大步走过去,伸出右手,试探的推了小怀特先生一把——他已经僵硬了。
维克姆颤抖着手,把小怀特先生扶正——“啊!”
维克姆被吓了一跳。
小怀特先生脸色青白,瞳孔、鼻尖和嘴角都渗出暗黑色的血迹,双目圆瞪,表情狰狞,五官揉在一团,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天呐,小怀特先生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维克姆想起吓得往后倒退一步,直到碰倒了放置花瓶的架子,花瓶碎裂的声音惊醒了他。
不论是什么原因,小怀特先生死了,他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我必须想个办法。
班纳特们自从知道,简会长住尼日斐庄园,就不觉得这场婚姻有任何不足的地方了——他们在婚礼上听说,宾利先生在达西先生的支持下,已经买下尼日斐庄园。
这个大好消息,叫班纳特太太幸福得快要昏厥了。
离别的不舍完全消失,只剩下全然的喜悦,他们一路讨论着婚礼上的宾客、达西先生的演讲以及什么时候能在尼日斐再举行一场舞会。
“可怜的维克姆,他竟然错过了这样完美的婚礼。”班纳特太太感叹。
“我想是的,班纳特太太,光听你讲,我就觉得这场婚礼的场面盛大,热闹非凡,光听那些宾客的姓氏、着装,我就能猜到他们非富即贵!”
维克姆捂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碰上了班纳特太太一行。
他已经跑了不下十趟卫生间,但似乎因为出身兵卒,身强体壮,这会他已经觉得腹部那种针刺般的疼痛感已经消退。
维克姆马上找到班纳特先生。
“什么,你原本不是说,为找人打通关节,才需要提前支取莉迪亚的嫁妆吗?现在怎么说是因为欠了赌债?你这个骗子!”班纳特先生一直以绅士修养要求自己,还是第一次被气到拍桌子。
不怪他一直瞧不上维克姆——沉迷赌博,无所事事,去了一趟伦敦,一事无成不说,竟欠下了一笔赌债!
他还妄想用欺瞒的手段,骗取莉迪亚的嫁妆,用以偿还赌债?
“班纳特先生,您消消气。我知道我混蛋,您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可现在我的债权人拿枪威胁我还钱,这可是高利贷,您行行好,看在莉迪亚的份上,先救救我吧。”
维克姆死皮赖脸地纠缠着班纳特先生。
“我早就应该阻止莉迪亚,她即便去修道院,也比嫁给你这样的混蛋要好。”班纳特先生气急了。
维克姆哭丧着脸:“我的好先生,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发誓,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一门心思地对莉迪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