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笑笑,推开了花平端上来的茶水亲自给杨牧之斟了茶递过去。
“哎呀,花满楼。喝惯了你斟的茶就再喝不下别人的茶,万一你以后不在可怎么办?”
杨牧之自打开窍后才发现了花满楼早就渗透到了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比如不知什么时候起,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从来没有喝过别人斟的茶,真不知道该说他是霸道还是深情。
正在品茶的花满楼一笑,将雅致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牧之多虑了,我怎么会不在呢?”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杨牧之笑了。
这人真是个妙人,自己未曾言明之前只叫“杨兄”,言明之后立刻改口叫“牧之”,倒是顺嘴。
也着实招人喜欢。
花满楼摇摇扇子,轻飘飘地笑:“牧之你又在看我了。”
杨牧之理直气壮道:“我喜欢看。”
说完就放下茶杯蹬蹬蹬跑上了三楼,上官雪儿送给他的那株耐毒花被他养在三楼里,研究了这些天都没研究出什么不同来。
倒是越来越好奇,每日都要看上好一会。
花满楼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啧”了一声也跟着上楼,果不其然那人正在看花:“说起来,牧之到现在还不知这株花的品种,不如我们为它起个名字?”
“起名字?听起来倒是很好玩。”
说罢像是想起什么趣事似的,面朝花满楼:“我觉得花满楼你的名字就很好玩。”
“牧之何有此见?”
“花家大公子叫什么?”
“花满轩。”
“二公子呢?”
“花满榭”
……
将花满楼的六位兄长的名字问了个便,他一拍手:“尾字连起来不就是轩榭廊坊亭台楼吗?单单从名字上就知道花家必定占地宽广。”
杨牧之说得得意,花满楼笑笑:“我倒不知牧之何时对我和几位兄长如此关注。”
低声一笑,杨牧之转身:“花满楼,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不知他为何拔腿就要走,花满楼半路拦下了人:“要去哪?
一起去。”
谁知道杨牧之身形一晃躲开了:“我回店里一趟,过会就回来。”
回来,说得好像百花楼才是他的家一样。
大大方方让开了路,花满楼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原本在一楼做洒扫的花平见了不免上楼来问:“少爷,还需要备先生的午膳吗?”
没人回答他,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花平就自个儿退下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看来以后这样的问题都没必要问了,好好备下就是了。
话说杨牧之回到店里的时候,正巧没什么客人,帮忙看店的店小二揉揉眼睛还不敢相信:“哎?
先生?先生你回来啦?”
店小二是个慢性子,但是沉得住气,杨牧之喜欢这样的人问他:“我不在这些日子,店里出过什么差错没有?”
摸摸索索从账本夹层里取出封信来,店小二恭敬地递过去。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但是一眼看上去就不同凡响。
这是上好的富阳纸,用最古老最传统的造纸工艺制作,纸薄,韧力似纺绸,品多质优。
打开之后是更显质地的烫金小筏,还带着浅浅的桃花香,上头是几行优美的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