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杨牧之当然知道花满楼的口味,他不是不爱吃甜的而是对所有味道一视同仁没有偏爱,倒是杨牧之爱吃口甜的。
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自己手边的南瓜饼,杨牧之脑海中灵光一闪:“你不会是因为我喜欢吃这家的南瓜饼所以把自己的让给我吧?”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因为在路上消耗了些时间,两个人来到南瓜饼摊子上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两份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们再有钱也买不到更多。
所以花满楼才把自己的那份留给爱吃甜食的杨牧之。
这个男人的心思永远那么细,细到有的时候被照顾的杨牧之本人都发觉不了。
不承认也不否认,花满楼还是那样暖暖地笑着:“如果只是吃块南瓜饼就能让牧之你这么开心,让一下又何妨?”
“如果下次不是南瓜饼而是其他东西呢?难不成花满楼还要让给我?”
“有何不可?”
杨牧之垂下眸子,叹了口气:“你啊。”
吃完早饭,两个人取了马却没有骑,而是牵着马慢悠悠地走着。
六月的阳光洒在刚刚吃饱的人身上暖洋洋的,两颗心也都是暖洋洋的。
又行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俩人瞧见一处寺庙,花满楼解释自己经常陪母亲在这里上香礼佛为全家人祈福。
说得杨牧之起了兴致要进去逛一逛,花满楼自然由着他。
站在巨大的佛像前,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渺小,杨牧之和花满楼各自从僧人那里取了香,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一拜三叩后敬了一炷香。
站起来拍打衣裳上沾染的灰尘,花满楼问:“牧之许了什么愿?”
杨牧之踮起脚帮身边人摘发间的树叶,很是正经地回答:“花满楼亏你还经常陪伯母来呢,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么?”
花满楼闻言笑:“牧之你要知道,有些愿望你告诉我比告诉佛祖还要灵验。”
哼了一声,杨牧之死活不肯说自己许了什么愿。
俩人说说笑笑往外走,正好碰上须发尽白的老主持进门:“花施主,这位是?”
和老主持很是熟悉,花满楼介绍:“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杨牧之杨先生,这位是苦河大师,是苦智禅师的同门师兄。”
怀着对佛家的尊重,杨牧之弯腰行礼:“苦河大师。”
须发尽白的老主持盯着杨牧之看了足有半盏茶功夫,似是十分不解问:“不知道杨先生是何方人士?”
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杨牧之答:“是江南人士。”
“老衲今天能遇到二位也是有缘,不妨算上一卦?”
说来也巧,杨牧之刚出江湖闯荡那几年遇见不少礼佛的少林弟子也遇见不少修道的纯阳弟子还真没算过卦。
现在苦河大师主动提出来要给两人算卦,杨牧之倒是又有点犹豫,别介自己还没跟花满楼坦白就由这位大师全给说漏了吧?
仿佛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苦河大师拢拢自己长长的白胡子大笑两声:“放心,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只是抽只签然后按着号码去解签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同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在拜过佛祖之后,杨牧之和花满楼又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晃动经筒,等自己的那根签掉出来。
只当娱乐的花满楼见身边人紧闭双眼的样子心下好笑,明明是个很现实的人怎么也会信鬼神?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