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把自己的所有过往都向花满楼坦白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来。
察觉到他的为难,花满楼适时帮他解围转移了话题:“头还痛不痛了?昨晚可是连醒酒汤都没喝。”
顺着他的话岔开了思路,杨牧之平淡笑着:“不痛了,你知道我喝了醒酒汤也没用的。”
若是有人看到这个笑就能从那双黑亮的眼睛深处看到痛楚,看到悔恨,看到犹豫。是啊,纵然杨牧之现在越来越开朗了,却也是有过那样一段冷清到没有人气儿的时候的。
一路无话,俩人往大厅走,只是走近还没进门就听到花夫人带着怒气的话:“花如令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敢瞒着我?瞒着我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支开我!”
说的正是铁鞋大盗期间,花如令怕吓到或者伤到自己夫人想了个由头支开她的事情。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花如令和花满楼有些相似。
一旦碰到问题,他们或许会惧怕但也会勇敢前行,只是不愿自己至关重要的人以身涉险。他们只想与爱人同甘,却不舍得爱人与他们共苦。
进门前,花满楼贴心地清咳两声示意自己的到来,果然大厅就静了下来。
两个人一同走至花家父母跟前,齐齐鞠躬问了礼。
花夫人在上位也坐不住了,扯着两个小辈看了又看确定没碰着伤着才算安心:“来这么早呢?用过早膳了没有?”
花满楼笑笑:“尚未,家里的吃食再好吃多了也腻烦,回去路上有各色小吃正好可以尝尝鲜。”
拿帕子捂着嘴笑,花夫人就知道这肯定是杨牧之的主意,花满楼对吃食一向不挑嘴根本想不到这么一茬。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处得好,我也就不操心了。牧之,伯母把话撂这儿,以后受什么委屈只管回家来,伯母给你撑腰。”说着还去瞥了眼花满楼。
这样温情的话让杨牧之稍稍低落的心情有了回升,笑着答应了。
再三拜别之后,俩人正式告辞,往山庄大门走,管家已经备了马等在那儿了。
花满楼把玩着杨牧之的手,话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牧之你看母亲多喜欢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母亲的亲儿子呢。”
杨牧之也笑,他之前并不曾奢望过能和自己爱人的家族相处得如此融洽,只要可以和平共处就很满足了。
看来是上天送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山庄大门拜别了管家,两人上马并驾齐驱。
速度并不快,可能和步行的速度差不多吧,一路上不管看到什么景儿都想指给身边人看,哪怕是最平常不过的花花草草。
约莫这样行了一炷香时间,才算走到一处有人烟的小镇。
俩人束了马,买了各色吃食在一处茶楼的二楼落座。
今日杨牧之穿了件藕荷色的罩衣,花满楼穿了件鹅黄色的长衫,都是挑人的衣裳却被穿出了自己的风格。
这样的人物往常有一个就够见到的姑娘家脸红心跳的了,更何况现在出现了两个,两个人还十分亲昵,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只是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所以并没在意。
在茶座落座,花满楼先帮杨牧之斟了茶递过去:“慢些吃,小心噎着。”
嘴里嚼着东西没法回话,终于咽下之后杨牧之才回:“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会噎着。”看到花满楼在慢条斯理喝茶疑惑:“花满楼你不饿吗?”
微微一笑,花满楼道:“我不爱吃甜的,还是等小二上小笼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