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队穿着赤红色官服的官差。
店小二的声音由远及进:“平日店里只有我一个人,今天下午我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就有大胆的贼人溜上二楼准备偷一一”
话语在看到杨牧之和花满楼的时候突然中断,店小二挠头:“先生?怎么是您?”
穿着赤红色官府的捕头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眯眯上去打了个招呼:“杨先生,花公子,原来是您二位,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座小城很小,杨牧之和花满楼又都是有些名气的人,捕头认识他们并不奇怪,只是这态度也太像讨好。
三人寒暄一两句,捕头撂下一句“两位以后如果有能用得到小的的地方,只管吩咐。”就匆匆下楼巡逻去了。
待他也走了,刚刚还满满都是人的二楼只剩下三个人,店小二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都是我的错,先生您扣我月钱吧。”
那无奈中带着委屈的小模样直接把杨牧之逗笑了,挥挥手:“行了行了,若是这几天店里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店小二一听不罚月钱喜形于色,殷勤道:“有您一封信,我去给您取去!”
往前走了两步,杨牧之靠近了花满楼把玉牌塞在他手里:“怎么想送你件儿东西还这么一波三折的?”
凉凉的玉牌躺在自己手里,花满楼心里却暖暖的,笑道:“可见牧之你这个老板是有多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瞥他一眼,正想说自己之所以见首不见尾还不是因为日日待在百花楼里的时候,店小二跑了上来,恭恭敬敬递上一封信。
熟悉的桃花香气,是欧阳倩的来信。
花满楼也是知道杨牧之和欧阳倩之间的书信往来的,相应的花满楼也和孙秀青有书信往来,倒像是一比一打平了,大家都不吃醋。
所以现在杨牧之坦坦荡荡当着花满楼的面把信放在怀里,吩咐了店小二看好店有事去百花楼找自己就让他下去了。
两个人把暗格恢复原样,拿地毯盖了一层再用厚重的桌子压上,抱着那只装了水绿色袍子的匣子往外走。
花满楼问:“不拿些别的么?”
回眸一笑,杨牧之脸上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表情:“匣子里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未来,再不需要别的了。”
于是花满楼也跟着笑,两个人抱着匣子慢悠悠往百花楼走。
路上杨牧之问:“花满楼,是不是刚刚那个捕头一直对你这么殷勤。”
身边淡淡的药香味被浓浓的醋味掩盖,花满楼失笑:“当初我执意一个人从家里搬出来到百花楼住,大哥不放心就提前打了招呼。”
花家大哥花满轩可是正儿八经的户部尚书,有他亲自打招呼也就怪不得刚刚那个捕头对花满楼那么殷勤了。
只是为什么对杨牧之也一样的殷勤呢?难不成花家大哥又打了一遍招呼?
仿佛猜到身边人的心思,花满楼道:“不知道牧之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七八个捕快,他们眉间有一条清浅的红线。”
几乎立刻会意,杨牧之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眉间有一条清浅的红线说明捕快们是青衣楼的人,现在青衣楼的掌舵人是金九龄,而金九龄的某些心思是从来不加遮挡的。
不自然也只有一瞬,杨牧之好奇问:“花满楼你就不介意?”不介意金九龄这么明目张胆的好感?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花满楼道“有人同我一样发现了你的好,又因为你的好倾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