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抿王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番话,是自己做了千年的鬼才得出的真理,怎么会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一时竟看着苏秦,发了怔。
感受到全殿人的目光,齐抿王才回过神来,抬头,朝殿内众人道:“诸位,怎么看田国相和苏秦先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他想看看,这个朝堂上,有多少人能和苏秦看得一样远。
但令他失望的是,除了上大夫秦园旗帜鲜明地表达了支持苏秦,田单触子表达了沉默,其余人,一溜地,站在了田文这边。
齐抿王退了朝议,这种大范围的朝会,即便做出了什么决定,也不可能立马在这里宣布的,六国的斥侯犬牙交错,说不准这朝堂上,就有别国派来的间谍。
而这种担心,很快便被验证了,猗顿的情报和秦国的国书,几乎同时到达了齐抿王手里。
这让齐抿王后脊背有点发凉,这两件东西同时到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家秦国的情报,还是要比自己的要快。
自已刚接到情报,而秦国,不但已经完全知晓了殿议的内容,还对此召开了自家的殿议,商量出了决定,并做出了行动。
秦国放在齐国的间谍,身份不低,能有资格出席殿议,还能有人力有财力第一时间把情报送出去。
齐抿王翻来复去地看着秦国的国书,虽然还是旧瓶装新酒,是两国交好,同进称帝的老问题,上一次,被自己无限搁置了。
但这次有一点很不一样,不但秦使是秦王的竹马之交韩珉,国书之中还夹着一封秦王亲手书写的信,看字迹,端正清方,倒看不出这个秦王到底是个什么脾性。
“切,看东西只看表面,能看出什么鸟意思,你从那刻意低调的字里能看出什么,翻过来,看看后面”手镯里映出小花鸟的影子,它又站在空间门口指点人生了。
齐抿王麻木地忽略了它的嘲笑,虚心地接纳了它的建议,把绢帛翻过来,与其他信不同,帛后面被点点墨渗透,看得出书定之人每个字都是蕴含着千钧之力。
齐抿王用好看的手指夹着那张帛,朝小花鸟扬了扬,等着它的解释。
“你是人家约着并称二帝的人物,要有自己的分析和见解,怎么,还没断奶啊,还等我给你讲,切,真想当花瓶吗?”小花鸟学着田文的样子,晃了晃它那颗小脑袋 。
齐抿王蹙着眉,用一只手支着额头,盯着小花鸟,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黑黑的眸子里,一片深沉。
思考就思考呗,耍什么帅!小花鸟从空间飞出来,落在他肩膀上,静静地看着他,耐心等着他的分析。
“这个秦王,比孤只大了两岁,但他的王上经验倒多了整整六年,芈横总说他清冷阴沉,不动声色,但看这手字,倒没觉得啊,很平和的一人吧应该”齐抿王精心组织了好一阵子语言,才字斟句酌地说出来,说完还像个乖学生一样迅速瞥了小花鸟一眼。
“废话,重说”小花鸟瞅了他一眼,吼道。
“嗯,嗯,字表面上写得工整,没什么招摇之处,里面却暗含力道,说明这个秦王,如田文说的,内心很压抑,心里有很大的志向,但却被他母后和舅公压着,不得施展,哎,想他以庶公子身份继承王兄基业,年幼时被质他国,颠沛流离,也是不容易哈,这好歹自己做了王上了,却又做不了主,所以,他是在抒发自己的愤懑之情”齐抿王抬头,得意地看着小花鸟,一幅从阴险家先生门下出徒的样子。
“哎,说得真好,秦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