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沈尧的肩膀,语气温和,宛如一位慈父:“为师盼着你们平安归来。”
“师父放心,”沈尧道,“有大师兄在,一切都会顺利!”
可惜师父仍然不放心。他老人家捋了捋胡子,又将一册书递到了沈尧手中。
那书册的封面十分破旧,早已看不清题字,沈尧对它却是熟识。
“好好保管它,”师父叮嘱道,“没事就多看书,切莫贪玩,荒废了学业。”
沈尧连忙称是。
当日傍晚,许兴修提议去镇上买东西,还说出发在即,要请沈尧和卫凌风喝一顿酒,带他们开一开眼界。
于是日暮黄昏时,三人一起下了山。
丹医派坐落在丹医山上,而丹医山又毗邻清关镇,清关镇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地方,却胜在山清水秀,民风淳厚,一年四季,来往行人赞不绝口。
时下正值傍晚,太阳从西边垂落。
路旁挂了几盏油灯,人影被拉得很长,许兴修在集市上买完东西,隐隐察觉有些异状。
彼时天色昏暗,落叶别枝,夕阳垂暮余光尽收,瞧不见一星半点的月色。
许兴修环视四周,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路上行人这么少?”
话音落罢,前方迎来一众车架。
那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行走,两旁树荫成片,多少挡住了他们的脸。然而只要定睛一看,就能发现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而在那群人的中央,有一辆缓慢行驶的马车。车上帘幕轻垂,薄纱遮幔,坐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她发簪竹钗,穿一身雪青色长裙,眼角上挑,目中一片冷色。
“这是东灵教的人,”卫凌风观望良久,忽然出声道,“又称魔教。”
提起江湖上的东灵教,那可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一言不合就能杀你全家。所以在江湖上广结仇怨,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偏偏东灵教有百年根基,名下资产数不胜数。与丹医派这种旁支小派不同——他们东灵教,那是真真正正的有钱。
有钱便能横着走,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七年前,东灵教的老教主到了年纪,一命呜呼。他的独生女儿云棠便继承了教主之位。
传说这位云棠教主,年纪轻轻,却杀人如麻。
想她如今也不过二十岁,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登临教主之位仅仅七年,名声却比她老爹还差。
想到这里,沈尧蓦地一顿,抬头问道:“那马车里的姑娘,就是云棠?”
“除了她以外,谁敢摆出这么大的架势?”许兴修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云棠教主,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此时此刻,那队人马早已走远。
说来奇怪,沈尧看他们走路并不快,但当他们迎面经过时,又仿佛带起一阵疾风。
卫凌风目不转睛,仔细打量了他们,最终评价道:“再好看的美人,也不过是一副皮囊包着骨头。”
许兴修哂笑一声,没有接话。
沈尧侧目看向卫凌风,笑着调侃:“这样说来,大师兄你本人其实也是一副好看的皮囊,包了一具修长的白骨。”
卫凌风无心与他打趣,只是低声询问:“你们觉得,东灵教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兴修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