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燕和东胡的借道问题,他们解决不了,一是官职不够,二是名声能力也不行。
“请苏秦先生”,齐抿王在数着指头都能算出何人可用的情况下,很自然地吩咐身边的侍卫。
侍卫到的时候,苏秦先生正坐在书房里,跟前来的斥侯朋友辩论着花田地契送回去又被送回来的问题。
“先生是把小齐王想复杂了吧,他有可能真地只是想去采个花而已”青衣人有点哭笑不得地分析道。
“花田嘛,还是送给他的王后比较合适,秦是男子,不要也罢”苏秦跟他碰了碰洒杯,一仰头,尽。
“先生,你喝多了,瞧,来请你办正事的来了,这醉意朦胧的,可如何是好?”青衣人笑着,指了指正走过来的王宫侍卫。
苏秦站起来,瞧着正在行礼的侍卫,笑着说:“劳驾这位大人,帮我驾马车吧”。
看着这位苏秦先生摇摇晃晃地走进大殿,侍卫缩了缩脖子,放一个醉鬼去面见王上,这事做的,不知是对还是错。
齐抿王目蹬口呆地看着面如桃花的苏秦先生晃进大殿,一双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眸子,水光潋滟地看过来。
【这小王上,怎么穿了件大红的衣服,这是做新郎官了吗?怎么没见着白姑娘,啊,白王后】
齐抿王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在这位苏秦先生眼里,都会有另一番解释,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要立白凤姑娘为后的?
这没经过看面相的猜测,越发不准了。
“来人,给先生上醒酒汤”,齐抿王上前,把苏秦扶到位上坐下。
“王上,花田的地契,为何又给臣送回来?您这是陷秦于不义啊”苏秦手搭在王上的胳膊上,转头,望着齐抿王的侧脸,轻声问道。
酒醉后的人呼吸不稳,声音也起伏如湖面的轻波,连同喷洒在脖子里热气,如同春日正午的阳光,温润又暖热,和着春燕的呢喃,扑面而来。
齐抿王微微别了别头,扶到位上后,把他轻轻按倒,双手用力地扶着他的双肩,沉声说道:“孤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先生若喜欢,便收着,若不喜欢,转送给他人便可,即便送给燕王,孤也不在意的”。
“王上为何以为我要送给燕王,我为什么要送一片花田,给一个男子?”苏秦歪着脑袋,凑近,语气中满是挑衅。
端了醒酒汤的小内侍,怔在大殿中央,看着面前差点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知是要向前呢,还是悄悄退出去。
第一天当值,为什么会遇到这么难的抉择?
听到后边因双手颤抖而发出的瓷盅碰撞声,齐抿王松开手,站了起来,朝正要向后撤的小内侍摆摆手,示意他把汤递给苏秦。
但走上前去的小内侍,手还在抖,盅继续响,因为苏秦先生压根就不接,第一次当值的小内侍,扭过快要哭出来的脸,看向站在一边的王上。
齐抿王伸手,接过那盅醒酒汤,朝外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出去,自己则端着瓷盅,俯下身,抬起醉得闭着眼睛的男人下巴。
“先生,是自己喝呢,还是要孤喂你,嗯?”
苏秦费劲地睁开眼,伸手,想去端,但那只晃动的手,除了把瓷盅的盖子打掉了,没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
齐抿王伸出一只胳膊,搂过他的头,把瓷盅伸到了他的嘴边,压到了那片水润润的唇上。
苏秦无意识地张口,无意识地喝下那盅醒酒汤,无意识地被放倒在木榻上,盖上了一床厚厚的白狐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