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发的那一天,顾寻熠破天荒的没有为难余疏,只是连威胁带恐吓的嘱咐他在家老老实实等他回来,要是敢逃跑,天涯海角也没他容身之处,狠话说完又搂着他语气狎昵起来:“在家没事多练练腰,免得回来被我干死在床上。”
余疏左耳进右耳出,听完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嗯什么嗯?说句软话能死啊,你也少跟我装,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有多盼着我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了雁城就不回来了,我在这儿留的卫兵对付一百个你都绰绰有余,在家乖乖的,否则,哼哼。”顾寻熠训小孩儿似的哄着余疏,一切不合他心意的后果都在这声哼哼之中,只可意会。
第二日出发,余疏一直到了南城的城门口才被顾寻熠放了回去,突然的轻松让他无所适从,就一个人在大马路上闲逛,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还挺喜欢这样自己和自己相处的,不用应付任何人。
宽阔的街道上有个巡警正拿着警棍在追赶带灰布帽的小偷,不停的吹着哨子,赤臂白褂的车夫正弓着腰奋力奔跑在大街小巷中,汗水层层的落在脖上挂着的白毛巾中,黄包车上的阔太太坐的端庄,姿态优雅。算命的支着摊位摆好方桌,捏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眼睛却不住地往客人口袋里瞥,心里默默计算着价格。路边卖菜的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近日的“大事”,不知是猪肉涨价还是邻居娶亲。
余疏走着就路过了一间裁缝铺,他没注意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停下了脚步。
“余先生!”
余疏循着声音望进了裁缝铺子里,江小萌正拿着一匹霜色带祥云暗纹的锦缎冲他笑呢,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
余疏刚踏进门就被江小萌拉到了一边。
“店里来了个贵客,买了不少衣服呢,都是上好的料子!一点儿也不敢掺假,那人还真是个行家,是个什么布料他一眼就瞧出来了你说厉不厉害,我经人打听才知道,那贵客是顾家的大少爷,说来也奇怪,他家也开裁缝店,不知比这大了几倍呢,跑到我这里来做衣服。”话语间还带着一丝得意的味道。
余疏猜测:“哦,兴许是不想让顾家人知道他买了这么多衣服。”
江小萌深以为然:“是哦,还真有这个可能,他买的都不是他的尺寸,还让我别乱说话。”
余疏笑着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那你还告诉我。
江小萌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想请先生帮我分析分析吗,再说了余先生我还不信吗?那我还信谁去?”
余疏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看余要红吗,过两天是清明节,那段时间来上课的学生少,我把它带过来。差不多清明后一天吧。”
“好啊!”江小萌高兴的一拍桌子。
这时江裁缝从铺子里屋出来了,拿着量衣的长竹尺子拍了一下江小萌的圆脑袋,骂道:“要你拿的锦缎呢?半天没个动静!又在这儿偷懒了!”
“没……”
江裁缝见他委屈,又抬眼瞧见了余疏,立马堆起笑容:“余先生,店里比较忙,怠慢了。”说完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就拿着江小萌手中的锦缎匆匆进了里间。
江小萌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道:“那顾大少爷就在里面呢,一个人来的。就只报了个尺寸,也不知是买给谁的,看身材和款式,应该是个二十左右的男人。”
“是嘛。”
余疏对这些不大感兴趣,没聊几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