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可他看着那人身上的伤痕时总觉得不对,那不是经过了十年的伤疤,只有长得与他幼时倒是有几分相似。
可那尸体总得有个去处,他替小哑巴挡了一劫,总不能破席一卷仍在野地里不管不顾。
余疏把藏在树后面的板车推了出来,调了个头推进了林子里,上头稳稳放着的正是那具无人识得的男尸,天还不算凉,尸体已经渐渐开始腐烂了,脸上的尸斑也显现出来了。
每个人都有这么一遭,谁也别嫌弃谁。
余疏没把他埋在花荫的那个坟堆,而是在柳江边背靠着的山上有一片树林子,那里也有人埋尸,他想着人是在这儿找着的,反正也不知是哪儿的人,干脆就埋在这个地方,化做了魂魄就算不知道从哪儿生的,知道在哪儿死的也好。
想着就挽起袖子就用铁锹一下下的刨着土,病未痊愈手脚没太大劲儿,没几下额前就出了点点虚汗,手背一擦就继续干。天亮了才将土坑挖好,埋得时候就轻松许多,只是这一身衣衫染得满是污泥,好在是黑色的没那么显眼。
把土一埋,余光一扫身后一个人影闪过。
余疏猛地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