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盐虽然是归王府管着,但说到底是属于朝廷的。
殷祺又问:“文水县有多少户?每户分了多少斤?那一船盐有多少石?分完还剩下多少?”
一连几个问题,殷华只知道一船盐有二百石,他低下头不敢说话。
殷祺盯了他一会儿,才坐回椅子上。
“百姓只能看到眼前的事,便说是劫富济贫。你处在高位,看到的东西更多,理应更明白,什么是表什么是里。”
殷华羞愧难当。
殷祺摆下手,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把那帐算明白了。”
待殷华离开,殷祺转头冲曹云天说:“曹师爷,你的话最为可信,盐船丢失我也认为与附近的山匪有关。剿匪一事不如就先从虎爪寨开始。”
曹云天一听头大了,心道世子这次真是气得不轻,连剿匪都想亲自动手,忙道:“万万不可,这事岂能让世子出手,太危险了。”
殷祺反问:“怎么会是我出手?剿匪是地方的责任,朝廷给你们兵和钱不就是做这些事?”
曹云天冷汗直流。曹钟文在任的原则就两个,一是敛财,二是无事。世子才来两天就提出剿匪,这要是让曹大人知道,不知要如何责罚他。
“此事还要等府尹大人回来再说。”曹云天想办法推诿。
殷祺:“再等下去只怕那盐船就会被拉到北地了。还是说曹师爷认为盐船丢了没关系?”
曹云天被逼着一时不敢说话。他的确没把盐船的事看太重,这个船小啊,才二百石,府尹和单五爷来回一次都不止这些。
殷祺看了看他的神色,忽然换了个话题:“曹师爷在这府衙做师爷几年了?”
曹云天下意识回道:“已七年有余。”
殷祺:“七年实在不短了,想必府衙的大小事务曹师爷都已精通。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府尹大人这几年兢兢业业,功劳我都看在眼里,是该提一提,只是又怕齐州府的事务没有放心人管。”
曹云天一听,又惊又喜,世子的意思难道是说要提他为府尹吗?
曹云天有功名在身,也曾在地方做过小官,只是那种地方小官品阶低出头难,倒不如跟在曹钟文身边做个师爷更能见到实打实的好处。
何进这时插了一句:“世子,师爷提为府尹于例不合,虽说不是没有先例,但操作起来很麻烦。”
殷祺淡笑:“若是曹师爷有剿匪之功……”
曹云天挺了挺腰板:“世子,齐州府附近的山匪大大小小有十几处,势力最大的就是虎爪寨。小人认为,此次冒充官差一事必是虎爪寨所为,还请世子明示是否即刻剿匪。”
殷祺与何进对视一眼。
何进走上前,向曹云天仔细询问了城内兵甲情况。
曹云天急于表功,将他掌握的虎爪寨人数等等事情俱都详细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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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殷祺与何进在书房中商议此事。
何进:“既然不愿剿匪,却又对这匪寨了解如此详细,看来他们之间交情不浅。”
“我手痒难耐,正好借着剿匪先练练。”殷祺心情不错,“这几日,可发现与盐船丢失相关的人?”
何进摇头:“这府衙内,有能力和山匪勾结,又熟悉盐运事务,同时了解二公子性格的人确实有,府尹、曹云天,都可以,但他们又没必要干这种事。单正浩放出收盐的消息,也没有回应。”
殷祺拿出一张纸,展平放好,提起毛笔思索半响,下笔勾画。
寥寥数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