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少被翻过身,露出正脸,虞沧澜被吓得差点没托住暖手的炉子,惊讶地看着阮二少的脸。
他猜得没错,他娘的手段果然下在那一鞭子上,那鞭子上不知道淬了什么毒,竟是让伤口皮开肉绽,流出紫绿色的脓血,恶心至极。
阮二少立马抬手挡住,羞愤得语气里都是哭腔:“哥——带我回去——带我回去啊——别看我,你们都别看我——”
“清语。”阮清渠压住挣扎的阮清语,“别再任性胡闹了。”
阮清语不住抽噎,抓住阮清渠的衣服,抽泣:“哥,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虞沧澜本来还有几分同情,听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冷笑:“阮二少给我下药,想要废我根基的时候,就该想到必受反噬,只不过是被毒物毁了脸就要寻死觅活,我可要被阮二少吓死了。”
阮清语闻言,浑身一颤,竟是要奔过来袭向虞沧澜:“贱人——我杀了你!”
“放肆!”怡夫人一声厉喝,便有高阶修者从暗处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散发出的强大威压竟是让阮清语被吓得动弹不得。
阮清渠尊严备受挫折,勉强保持最后的理智:“清语愚蠢,害人害己,是阮氏管教不周。但请念在胞弟年纪尚小的份上,放他一条活路。”
“骂人的时候不见你说他年纪小,都学的什么脏话,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幼儿园玩泥巴呢。”虞沧澜被骂了好几回贱人,心里头不可能不恼火,又一想到外头传得他淫.贱浪荡,人见人骑的恶名,更是气得头晕。
什么玩意!他的菊花好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随便开花!
“表弟,不气不气,生气容易起皱纹,就不好看了。”紫金霄火上浇油似的,给虞沧澜递过来一块剥好的橘子。
虞沧澜懒得理他,也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只道:“恐怕阮少主是忘了今日来虞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阮清渠露出一瞬迷茫,便想起来什么,面色赧然:“抱歉,胞弟情况紧急,我……”
“就是没带来是吗?”虞沧澜截断话头,反问。
阮清渠咬牙点头:“是。”
虞沧澜长叹一声:“真让我失望。”
阮清渠身子一僵,眉头倔强地蹙紧。
怡夫人握住虞沧澜的手,低声道:“儿子你看,亏你还相信他会谨守君子之风。还好娘亲早有准备。你好好想想,除了那张方子,你还想要什么,娘一并给你。”
虞沧澜摇了摇头:“也就那张方子,我巴不得以后和阮氏老死不相往来。”
“儿子心善,”怡夫人叹息一声,“你不知道这阮清语是阮家掌上宝,骄纵坏了。娘亲本就厌烦他,但碍于两氏婚约,给他定了白鹭书院的名额,本想待今年元宵的时候告知他这个喜讯,结果他却不知感恩,给你下了断你根基的毒.药。”怡夫人越说越恨,心里也涌现出一股后怕,“你自小根基弱,那虎狼之药本就能要你性命,他还下了那么重的分量!若不是府里医修术法高深,你又吉人天相,娘就要失去你了。”
虞沧澜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具身体之前昏睡了足足十天,全靠怡夫人的真气吊着一口气,他刚苏醒过来的时候,那毒.药腐蚀经脉的余痛犹在,缓了好久才舒服点。
虞沧澜沉思一二,沉声道:“我知道娘亲心里不甘,但毕竟虞阮同为四大世家,不好做得太绝,让其他两氏心寒。虞氏坐大日久,难免他们心里有怨气。再说,阮清渠与林、沈二氏少主交好……”虞沧澜瞪了一眼紫金霄,方才紫金霄说那套未必是真想要给他出气,提醒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