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步便可登心炁大境界。何一常年跟在虞沧澜身边,护他平安。之前虞沧澜因毒药一事险些丧命,何一责任重大,被怡夫人鞭笞了百鞭,判下半年禁入“玉瓯楼”修行的重罚,对阮氏兄弟早就恨之入骨。
这事,虞沧澜对他也有几分愧疚,当初他只想讨好阮清渠,对阮清语也有着全不防备的信任,才想都没想就饮下他送来的毒酒,上赶着送死,都没给何一他们反应的机会。
因而,看到何一出手的时候,虞沧澜就知道,恐怕阮清语修为被废的过程会很不舒服,万一何一动了狠心,直接弄死阮清语……也不是不可能。
何一制住阮清渠后,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支足有半臂长的银针,银针针尖寒芒闪烁,淬着一层冰寒之气,叫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虞沧澜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将长针针尖对准阮清语经脉,还没下针便听见阮清语杀猪般喊道:“不——救我——哥——救救我——”
“闭嘴。”
虞沧澜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何一说话,他都以为何一是个哑巴,一开口这狠厉低沉的语气就足以将人吓得尿裤子。
结果,那阮清语果真尿裤子了……
虞沧澜:“……”
何一的针尖已经刺破表皮,他动作很慢,似乎非常享受这种一点点穿透经脉的感觉,寒气侵皮入骨,痛得阮清语胡言乱语。细针没入皮肤,只要他稍微一挑,便可将修者关键的经脉挑断……
何一面无表情地看着银针入体,就在他准备快意一挑的时候,一道剑气忽然袭来,何一扬剑去挡,被剑气撞得向后退去半步。
手中银针却是被迫松开了,正斜插在阮清语手腕上,已经有大半没入了肌肤,所过之处,寒气凝结,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
何一这一松,阮清渠也得了自由,他顾不得自己,扑身上前,将那正源源不断散发着寒气,凝阻阮清语经脉的长针抽出。
“别动。”玄光阴发声已迟,随着阮清渠抽走长针,一道黑影突然从阮清语的经脉之中呼啸而出。
刹那间,阴风乍起,桌上摆设不住摇晃,簌簌作响。
只见满堂剑影一闪,那道黑影被一柄长剑刺透,钉入墙面壁画,钉在亭亭白莲之上。
玄光阴周身真气渐平,斗笠外圈微扬的黑纱缓缓沉下,再次遮住了他的面孔。
“是魔气。”玄光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