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气……”虞沧澜仔细回忆方才细节,清楚记得魔气是挑开阮清语经脉后逸散出来的,不由将目光落在昏死过去的阮清语身上。
紫金霄看得更是分明,点头道:“是阮清语,若是按照我上次接触黑凡石的经验来看,那魔气至少在阮清语体内盘亘……十年之久,才会凝出这样大一颗。”
“是十一年,”玄光阴纠正紫金霄的判断,“第一年游荡体外。”
“原来如此,”紫金霄压下心里头的别扭劲儿,微笑着问,“那不知道黑凡石究竟有什么用处,让玄老前辈一直盯着看了这许久?我只听说,有些女修会买黑凡石来点缀发簪,胆子大得很。”语气里尽是戏谑。
话音方落,众人只见玄光阴抬了抬手,随即响起一声轻轻的吞咽声。
虞沧澜:“……”
众人:“……”
玄光阴淡淡道:“可吞服。”
虞沧澜感觉他简直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么大一颗你就不怕卡了喉咙,那玩意不是魔气化作的吗?你就不怕吃了拉肚子?你不是刚才没吃饱吧?”
“不会,”玄光阴这才转过身,道,“此物大补。”
虞沧澜越发觉着他在糊弄自己,嘴角一抽:“……你也弄点给我补补?”
玄光阴一愣,像是没想到这一点,随即冷静地摇了摇头:“你虚不受补。”顿了顿,他似是怕虞沧澜误会,冰冷的视线一扫众人,补了一句,“他们亦然。”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
虞沧澜木着脸,对玄光阴所言半信半疑,一抬眼看见墙上那幅破了个小洞的白莲图就想到方才诡异的一幕,感觉扎眼得很,忙对下人道:“把那幅画摘了,先撒上黑狗血和半斤盐,丢火里烧了。等等——打住。”他叫住正摘画的下人,指挥道,“不烧了,直接把那画送给阮少主,上面还存有一点魔气。”
阮清渠:“……”
阮清渠内心难以平静,这几日来风浪频起,已经远超了他的接受程度,现如今觉着虞沧澜一举一动全都是在羞辱他,不由反问:“虞少主这是何意?”
虞沧澜见阮清渠一脸受辱的样子,笑出了声音,他本意是要让阮清渠拿画回去好好查查魔气的来源,结果在阮清渠那儿变成了他在羞辱他。
阮清渠这人,心高气傲,却没有心高气傲的本钱。
他竟是在与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虞沧澜笑了两声,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今日魔气一事一出,就不单单是两氏恩怨的问题:“你弟弟入了魔,玄老前辈说魔气潜伏已有十一年之久,他才十二岁吧?好好查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沧州府是修真名府,不容邪魔放肆。”
阮清渠闻言怔住,随即一脸惭愧,眼神复杂地接过白莲壁画,点了点头。
虞沧澜回头冲他母亲道:“娘亲,解药也一并给他吧。今日闹出太多的事情,我有些累了,不想再折腾下去了。”
怡夫人见不得虞沧澜受苦,当即命人把解药拿来,送到阮清渠面前。
虞沧澜坐回椅子上,仪容有度,分寸不失,道:“今日事情到此为止,劳烦诸位在宵禁夜里来此。有关魔气一事,还请阮少主多加留心,此乃大事,不可儿戏。”
虞沧澜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子不想亲近他们的疏离,那决然的样子让阮清渠有了一瞬失神,情不自禁地又点了点头。
虞沧澜转而对沈枫说:“今日我最愧对的就是沈世伯,我与阮氏少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沈世伯多有操劳。都是我们二人年轻不懂事,我的确有迷恋他的时候,但庄周梦蝶,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