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我自知不是阮少主的良人,阮少主亦心有所属。劳烦沈世伯代替阮氏与我娘在此做个见证,此事到此告一段落,往后两家都不会再提起此事,沈世伯可愿意?”
沈枫面有惭愧,点了点头:“劳烦不敢当。”
虞沧澜微微一笑:“那便麻烦沈世伯了。”
“诸位,夜也深了,未免触犯宵禁,不如今夜就先在虞府暂住。”虞沧澜客气道。
他们都摇了摇头,闹出这么多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在这里过夜,虞沧澜礼数周到,却也不是他们无耻的理由。
沈枫带头离开,沈昭紧随其后,林梦生身为最大赢家自然也抱着那坛“春罗衫”满意离开。
沈枫拂开车帘坐了进去,沈昭礼道:“父亲,孩儿去与梦生道别。”
林梦生正站在不远处等他,怀抱酒瓶的样子就像是在醉生梦死,看得沈昭一阵来气,却又无可奈何。
沈昭板着脸道:“你看看你今日,让人家看了多少笑话?”
“我看让人看尽了笑话的该是阮清渠那呆子。我现在越发想不明白,虞沧澜哪里不好,他要退婚。比他看中的那女子好太多了,样貌好,家世好,性格好,气度也好。”
沈昭冷冷一笑:“一坛酒就这么把你收买了?”
林梦生抱着酒瓶,不住在脸上摩挲,就跟亲媳妇似的:“这倒不会。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虞沧澜今日是真叫我刮目相看。对世家公子来说,什么礼仪、修养之类都是虚的,只有虞沧澜那种袖手定乾坤的气魄才是真的。”他顿了顿,忽然嬉笑着挑眉看沈昭,“你说,我要是找我爹去提亲,他会不会答应?”
沈昭脸色一黑,忽然劈手从他怀抱中抢过酒壶,转身就走。
林梦生愣了一瞬才意识到酒壶被夺走了,嚷嚷着追了上去,可沈昭已经一头钻进了马车里,碍于沈枫这个素来与他爹交好的大长辈也在车内,林梦生只得在车外意味不明地喊道:“沈昭,你太过分了!朋友妻不可欺你知道吗你!”
沈昭将酒壶随手丢在一旁,颇为气愤地盯着,过了片刻,又担心不小心把酒弄洒,便拎起来放在软垫之上,一抬眼,对上沈枫审视的目光。
沈昭心里咯噔了一下,硬着头皮道:“父亲既然有话,那便直说吧。”
沈枫沉默片刻,问他:“你也有心要娶虞沧澜?”
沈昭:“………………”
沈昭吓得在车里站了起来,什么气度涵养全顾不上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沈枫见他反应便知道自己误会了,解释道:“昭儿莫急,父亲方才听梦生劝你朋友妻不可欺,才有此误会。”
误会太大了……
沈昭被吓得不轻,将林梦生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了沈枫,见沈枫沉思,他想起他爹问他“也有心要娶虞沧澜”,难道他爹本就存了这个心思?
想到这个可能,沈昭立马道:“孩儿对虞少主并没有那个想法,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沈枫点了点头,又似有些遗憾地叹息一声:“梦生所言极是,此次是阮清渠目盲了,也是,虞氏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如玉般剔透聪慧的呢?当年虞隐……”话到此处,沈枫不愿多说,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