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不是当初一门心思全都扎在阮清渠身上的虞沧澜,看到这些字画也只是单纯觉着好看,真要细究,还觉着怄得慌,因为他从小到大,什么都好,就是字写不好,报了专门的书法补习班,刻苦练了将近十年的字,还是只能写出一些横不平,竖不直的狗啃字。
虞沧澜黑着脸问:“这玩意挂在我床头能治病?开过光?”
周梁没听懂虞沧澜话里的嘲讽,顺杆子往上爬:“阮少主写的,当然开过光。你瞧里面这几个字,早日康复,不正是对少主的祝福吗?”
虞沧澜:“……”
当他瞎啊!早日康复那几个字完全是在这一大堆字里面生拼硬凑出来的!
虞沧澜冷笑:“你不知道我与阮清渠退婚了?”
“什么?”周梁这回真傻了,满肚子阿谀一句也说不出来,直勾勾地问,“少主你真答应阮氏的退婚了?”
虞沧澜:“我可没答应。”
周梁笑笑:“我就说,少主怎么舍得……”
“是我主动提的。”
周梁一脸疯了的表情。
虞沧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没看见这些字里头还藏着个‘赶紧滚蛋’吗?”
“少主!”周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虞沧澜见他的样子早就觉出几分不对劲,周梁平时就好阿谀奉承,但总是做得滴水不漏,说话办事很难让人察觉他的刻意,但今天他做得都太明显,也都太突兀了。
周梁忽然上前抱住虞沧澜的腿,春桃“哎呀”叫了一声。
虞沧澜踢不开他,任由他抱着,气不打一处来:“你有话就快说!别拉拉扯扯的。”
周梁动作一僵,眼睛里逼出泪水,委屈道:“少主要替我做主。”
虞沧澜:“做什么主?”
周梁:“我……最近众里寻她新来了一个雏儿……”
虞沧澜感觉自己头皮都快炸了:“你都娶了十八房小妾了!修为一直卡在道炁上不去,我随便拉来一个虞府弟子都能把你打个半残,还想女人?丢不丢人啊!?长点心吧!”
周梁更委屈了:“众里寻她还新出一些花样点心……”
虞沧澜:“……”
虞沧澜踢了他一脚:“快说,点心,不对,雏儿怎么了?”
周梁道:“那雏儿模样生得极美,我好不容易才跟鸨娘谈妥了价钱,但是今早横生了点枝节,有人霸占了那雏儿,还不给钱!”
“这事儿你得找沧州府官府,”虞沧澜一本正经道,“春桃,给他个沧州府地图,告诉他官府的路怎么走。”
“官府管不了!那修者修为太高了!我估摸着怎么都得有玄炁了,你家何一都不一定是他对手。哎呀!”周梁惨叫一声,胳膊被卸了下来,虞沧澜抓住机会挪开腿,结果被周梁单手搂住。
虞沧澜冲背后喊道:“何一你还愣着干嘛,把另一条胳膊也卸了。”
“少主!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修者是今早凌晨来的,宵禁都没过就直接闯进了众里寻她!直奔妙琴房里去了!我说我是虞氏的人,他都不理,你得给我做主啊!”
虞沧澜快要咬碎了后槽牙:“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别报虞府的名字了,丢人现眼。”
何一不管不顾,还在自顾自委屈地说:“他一身黑衣,戴着个黑斗笠,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最近沧州府出了几桩命案,没准就跟他有关系……”
虞沧澜刚想抬脚踹开他,听他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