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一夜之间,上山的树木被世家们移平了,山上树木依然茂盛,但到处锦缎软毯,平平无奇的青草地上还移植了许多盛放的花草。
姹紫嫣红, 彩蝶起舞,华衣锦服的夫人小姐言笑晏晏, 要是忽略那些华丽的帐篷, 这地方就像是哪家显贵人家的后花园。
“二姐,我们是不是该早些过来。”
收了阮沁阳几次礼物, 阮姀对她不想当初那般避之不及, 见下马车后,场上的夫人小姐都齐齐向她们看过来,阮姀不自在地小声道。
阮沁阳轻打了个哈欠:“那么早做什么?天刚亮到处都是露水, 鞋一不留意就是一脚的泥泞,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
再者出来玩不就是为了高兴, 要是没睡饱上山, 吹着寒风与旁人家的夫人小姐社交,她可高兴不起来。
阮沁阳音调慵懒,阮姀看向她,若是旁人说这些话,可能会叫人觉得此女太懒,但是话从阮沁阳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是理所当然,她该当如此矜贵。
想着,头忍不住低了低,也不晓得府里人怎么会说她与阮沁阳相似,她们分明就天差地别。
“沁阳来了,这位是?”
上前搭话的夫人恰好听到了阮沁阳的话,面色僵了下,大家都是家中娇养出来的女儿,就不知道阮沁阳怎么娇贵成这样,偏偏阮侯爷跟她那大哥,都觉得她这样极好。
“是我妹妹。之前身体不好在外头休养,近几日才接回家中,在家里排行老三,唤作姀儿。”
阮沁阳大大方方地介绍了遍,阮姀回想学过的规矩,挑不出错地给几位夫人行礼。
突然冒出来一个妹妹,所有人都想着阮沁阳一定受不住,没想到她不止带人出门,还带在身边介绍身份。
不少小姐扫过阮姀的装扮,这冒出来的侯府庶女,虽然打扮不似阮沁阳招摇惹眼,但头上的鎏金南珠珠花,脖子上玛瑙璎珞,手上和田玉玉镯,还有身上湖色梅花十二幅的湘裙,叫人看了就牙痒。
她们平日里被阮沁阳压一头就算了,她好歹是镇江侯府的嫡女,但是阮姀不过庶女罢了,阮家到底还让不让人顺心了。
简单寒暄了几句,阮姀发现这些夫人小姐虽然对阮沁阳很客气,但眼底的欢喜却没那么浓。
可她回想阮沁阳的语态,完全不觉有什么不对,她这不解的问题等看到了侯府的帐篷,才稍微懂了一些。
“那闪闪发光的是宝石吗?”
阮姀嘴唇微张,心中的疑问从口中吐出,扫向青葵和海棠不变的脸色,惊觉自己见识太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她不知道类似她的惊叹,今天已经发出许多声,她这一声并不算是丢人。
侯府孝期加上阮晋崤离开镇江,大家都快忘了阮晋崤多疼妹妹,这次阮晋崤成功的让他们回想起来。
帐篷以华锦为主,织线用了金银二线,除此之外,上面镶嵌的各色宝石。
若是些不堪用的零碎宝石,也不叫人多瞩目,偏偏帐篷用得都是些完整大颗的珠宝,没有日光都闪闪发着光,不知道等会午日当空,会是一番多闪瞎人的景象。
黎韵霏这次赴宴也是精心打扮,但看到那座帐篷,心中的那口气,还没发出来就溃散得不成样子。
“这怎么可能!”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