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客栈,知会老板要住店后,径自穿门到了后院,走着走着,隐约听见女子的说话声——
“那位被亲娘遗弃掉包的白姑娘身世这么可怜,救她的人是不是个有情有义的多情公子?”
小院中,为了防止被抓躲在客栈的程沅沅当起了说书先生,信口讲着故事:
“他是多情公子不假,但也是当年与女婴掉包的男婴,是侯府的小侯爷。待他长大成人,不仅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还能文能武深受父母之爱,替这位白姑娘想尽了世间温情与富贵。多情公子怜惜白姑娘一个弱女子,便置产安置,又常常去探望,久而久之两人便私定了终身……”
周琦听得入神,追问道:“程姑娘,后来呢?你快说呀。”
程沅沅:“后来,小侯爷被皇上看重选为驸马,他便纳白姑娘为妾接入府中,从此两女共侍一夫。只可惜,白姑娘日日忍受公主磋磨,小侯爷也无法护之周全,日子过得委实不尽如人意。后来侯府夫人无意中窥见白姑娘肩头的梅花烙,认出了亲生女儿,奈何不能相认,只能天天以泪洗面。终有一日,情难自禁,抱着女儿说出了真相。再后来东窗事发,侯府掉包之事被公主的下人知晓,于是揭发告到御前,皇上不仅下诏书抄了侯府,还要驸马人头落地。那白姑娘听到消息,便一条白绫上了吊。”
周琦听完一拍桌子站起来,“这皇上也太过分了,凭什么搞得人家家破人亡!”
旁听的徐天宏摇摇头,“周姑娘,只是个故事,你又何必如此激愤。再者,侯府让来路不明的人娶了公主,皇上为了亲生女儿和颜面自然要被追究的嘛。”
陈家洛:“如此说来,始作俑者应是那位为保地位抛弃女儿的侯府夫人,没有她种的恶因,便没有后来的恶果。倒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
骆冰淡淡道:“其实那位公主要是能大度成全,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程沅沅听了他们这些片面的想法,背着手,开始侃侃而谈:“话也不能这么说,公主下嫁自有皇命,也是情非得已。其实,那位小侯爷既然知道自己的婚事无法做主,就不该对白姓女子动情,既动了情又不能始终如一,逼不得已成为驸马,却不能平衡内宅,才让妻子心生怨怼,以至招来祸患。所以说,问题还是出在男人身上。”
周琦:“对对,没错,程姑娘说得有道理,都是臭男人的错!”
陈家洛无奈苦笑,徐天宏环着胳膊,反驳道:“天下的男人又不一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太武断了。”
周琦看有人跟她唱反调,对方还是一肚子算计的徐天宏,顿时也环起胳膊,瞪着他道:“你跳出来干什么,又没说你!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好人,八成是个负心汉!”
“我……”徐天宏真被气着了,这些天,无论他说什么,周琦总要跟他吵。
不过是说故事解闷,程沅沅也不愿听见他们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要我说啊,不管是谁的错,错付的情义就该快刀斩乱麻,断得干干净净……”
她边说边比划,甫一抬头,猛然看到院门门口站着个人。
“十四当家……”
余鱼同在院外听见程沅沅的故事,这会儿心神尚在她那句‘快刀斩乱麻,断得干干净净’上头,忽听到有人叫他,不禁回过神。
徐天宏迎了上去,“十四弟,你这么快就到了。”
“只是打探到张召重的行踪跟过来的。”余鱼同先是看了眼骆冰那边,然后收起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