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难断家务事,古人诚不欺朕也。
皇上面色越发冷酷,心中越发叫苦,真是跟那群老狐狸斗嘴也好过在这里听这个胡搅蛮缠的宜太妃诉苦。
她还那幅哭泣的模样,还张嘴闭嘴就是说太上皇还在,定会为她做主。
皇上心道:父皇还在皇宫就更麻烦了,给人上眼药可是后妃生存必备本领呢。
只是还有人记得多年前那位想要把张氏迎娶为王妃的王爷是谁嘛?他竟然敢跟太子抢侧妃也是胆子不小?
京城可是皇帝脚下的重地,发生了这种事瞒得过老百姓,却瞒不了身为荣国公嫡孙的贾赦,都是贵族圈子里的事儿。
贾赦没有专门留意过这些事,却不妨碍他知道这位王爷是宜太妃之子,也是当今陛下的五弟,最重要的是跟皇上关系一般般,平常老爱跟酸儒文人一起聚会,正经事没做成几件。
贾赦打心底里看不上这位,没想到今日被这条疯狗咬到“羽毛”,真恶心!!!
而且贾赦心中能找一万个理由,他相信自己的闺女不会故意弄跑宜太妃的猫,显然就是一个圈套,可是贾赦暂时没办法给迎春脱身,先记下这一笔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贾赦好声好气地给宜太妃道歉,没想到这女人给脸不要脸,一口咬定:贾赦是教子不严,有罪要罚,要皇上惩罚贾赦。
这个老女人还故作大方地表示迎春还小不懂事,她宽容大度可以放过迎春。
贾赦暗呸:若非她还要在皇宫生活不敢得罪太皇太后,迎春又深受太皇太后喜欢,她会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才怪呢,哼!老爹说得对,装模作样的深宫怨妇惹不起啊。
皇上冷着俊脸,下达旨意让贾赦在家闭门思过半年,罚抄佛经十次,那卷佛经起码一厘米的厚度。
宜太妃听到这个惩处才勉强地点头,收回眼泪,好似没事人一样。
贾赦眸色森冷地扫了一眼宜太妃,她仿佛背后被什么猛兽盯上一样,感到毛骨悚然,惊惧之后又升起了难堪的情绪,她竟然被这个混不吝望一眼就吓到,哼,给本宫等着瞧。
皇上政务繁忙,很快匆匆回去自己的宫殿,心中对于这件事感到一阵恼火,暗道一声:“晦气。”他神色晦暗,走得虎虎生威,胡公公暗自叫苦,他也觉得宜太妃多事,明明是太妃,就安分一点,皇上可能给你几分体面,现在估计皇上已经恼了这位不识相的宜太妃了。他幸灾乐祸地想。
宜太妃得宠的时候,曾经杖责过未发达的胡公公,当然,宜太妃也不会记得自己曾经亲口叫人打过的的阉人。
贾赦抱着“受惊过度”的“昏迷”的迎春打道回府,在四面不透风的马车里,贾赦脸色阴转晴,露出促狭的笑容,坏心地搓搓寒冷的手,希望暖和一点,感到手指带了热度,他戳戳小姑娘柔嫩的肉肉脸蛋,婴儿肥的小孩就是好玩啊。
如此任由亲爹“欺负”的迎春,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珠子动了一动,被某人看得一清二楚,上一秒她还在天真地想:“爹爹,应该不生气了吧。”
下一秒,贾赦语气平静的话在她头上响起:“迎春还想装睡到几时?”
多情的桃花眸里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浮光溢彩,令人生出探究其深邃的念头。
“……”迎春的眼睫毛微微一抖,犹如美丽的蝶翼。
贾赦冷哼一声,半倚在软垫上:“闯祸的小孩回去打屁股。”
迎春的小身体一颤,这是冷风吹的。
贾赦不满地扯唇,抬眸望向车帘子,马车夫憨厚的脸出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