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宓深情的眺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好似这般就能直接把天给开个洞,让正在上面享福的仙帝和仙后掉下来摔个大马趴。
只是她怨念的目光总是被飘来的各色布料所遮挡,还时不时因为身体颠簸而中断凝视,最后她只能把同样的目光投注到了造成颠簸的罪魁祸首身上——
主上,宓宓心里苦啊!
可惜被瞪之人并未接收到她的怨念,后者正混在鱼贯而出的修士中间,随着大流离开了岚苏秘境。
然后,洛宓就有幸见识到了修真界的一大奇景——秘境出口处的接人大军。
“沌鲲殿!沌鲲殿的人来这里!”
有人举着巨大的牌子上蹿下跳,还不忘扯着嗓子张罗。
“湛天宗的人在大门右侧集合!”
戴着头巾的中年汉子声若洪钟,引得对面的老道冷哼了一声,而他的身后,有小道童点燃了炮筒,朵朵烟花在空中炸开,最后汇聚成了绚丽的“紫金观”凝聚在半空久久不散。
这都是什么争奇斗艳的新方式?
洛宓就好比刚进城的乡巴佬,摆出了今日不知道第几次的目瞪口呆脸。
人群到了这时开始分流,平安出来的修士分别回归自家师门的队伍,就连苦瓜脸道士也搀扶着只剩一臂的公鸭嗓走到了老道士的前面,一时间,场面吵的像是几百只鸭子在嘎嘎大叫。
李歧游鱼般在混乱的人堆里穿行,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洛宓一开始还好奇他会在哪里停驻,到后面被声浪吵的剑穗直接炸开,整把剑蔫蔫的挂在少年腰间,宛如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凡间真可怕,光是聚集在此地的人就比仙界和魔界加起来还多,他们一定能光靠吃饭就踏平三界。
“又少了,咱们人又少了!这样下去会灭门的!”
有几个穿的比李歧还破的修士正在抱头痛哭,像他们这样的人在这里比比皆是,修仙一途本来就不是大锅饭,越往上越艰难,半路夭折、阴阳相隔的事例可谓屡见不鲜。
好在一人一剑很快就脱离了喧嚣的人群,为了接应门下弟子,各门各派在岚苏秘境附近都有驻地,天长日久倒也吸引了不少散修前来投靠,竟慢慢形成了一座规模颇大的修士城镇。
李歧没有加入秘境出口的队伍,但他也没有立即逃遁,反而一头钻进了市井之中,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一间破败的小客栈跟前,推开了吱吱呀呀的木门,停在了打瞌睡的掌柜面前。
“你竟然又活着回来了,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骨瘦如柴的老掌柜掀了掀眼皮,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牌子扔到了桌上。
“今日生意好,就这间房还空着,你就凑合凑合吧。”
少年没说什么,拿起木牌就向楼上走去,年久失修的楼梯在他脚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数人从房内往外探看,他们大都有着苍白的脸色和阴郁的神情,发现只是一名单薄少年就又收了回去。
会住在这里的人,不是穷困潦倒就是身怀秘密,全被命运折磨成了惊弓之鸟,明明半点也不想沾上麻烦,却又忍不住探查情况,落到最后也只会被自身矛盾重重的言行所拖累。
李歧并不怕人看,但也不喜欢被当做珍奇异兽观赏,于是快走几步进入客房,反手推上屋门并将门扣带上。他走到了仅仅铺着一层单薄褥子的木床前,解下腰间的长剑放到一边,然后抽出了腰带脱下了上衣。
喔喔喔!
躺在床上洛宓突然兴奋了起来。
舞象之年的男孩身上的肌肉已经初具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