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继而云雨。
可到了床上,萧玉衡挺着肚子艰难紧张,承宣帝顿时就丧气得没了兴致,又怕不行/房会影响他生产,便总是硬着头皮草草了事。
承宣帝苦闷极了,他不愿将这些挫败的房中事说与顾重明,便自个儿琢磨,心想萧玉衡既然始终念着身份职责规矩,那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
他以为自己要他做使君,其实不是。
他以为帝王天子无需真心没有真心,其实也不是。
这一日他屏退众人,传萧玉衡前来秋菊开得正好的御花园见驾。他扶着萧玉衡坐在自己身边,牵着他的手,“衡哥哥,你知道我为何不想选秀吗?”
萧玉衡抬起眼,想提醒他改称呼,承宣帝先一步道:“我封你做使君,不为你的才华、不为萧氏、不为巩固北境将士,只为我喜欢你。所以哪怕只是选些人进宫充数,我都觉得是侮辱。你在外我担心,你回来我高兴,你生病我着急,你生气我惶恐。那是元衍对萧玉衡的牵挂,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倾心。衡哥哥,这一辈子,我只愿与你如普通百姓一般,相亲相爱相守。”
萧玉衡满面震惊。
“衡哥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然后你回去想一想,仔细地想一想,再……慢慢地回答我,好么?”
三十年来,萧玉衡听过无数溢美之词,可这般简单直接却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却是头一遭。
周围是他最爱的隐逸之花,身侧是对他倾诉了爱意的人,萧玉衡突然恍惚,仿佛这不是在皇宫,而是曾在诗文中读过的,他以为离他极为遥远的知己携手、花前月下。
之后帝后二人再相见,萧玉衡言行举止间总有些不自在,床\事上越发拘谨。
承宣帝觉得很好,这说明萧玉衡对他的告白有所触动,心中有他。
于是他耐住性子静静地等,期望能拨云见日两心相知。
足足等了一个多月,萧玉衡送来一封并非制式的手书,承宣帝顿时紧张的冒了汗,即便顾重明也在,他还是没忍住当即拆开。
“臣细思月余,万般取舍,陛下美意,臣万万承受不起。唯有于使君之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萧玉衡亲笔,笔意工整,暗藏锋芒。
承宣帝顺着读一篇、倒着读一篇,来来回回重复数次,最终将信纸放在案上,疲惫地按着额头遮住半边脸,深深靠近椅中。
顾重明莫名地站在一旁。
承宣帝低声叹息道:“这回即便是你,也没辙了。”
顾重明正想说些什么,殿外侍卫突然急急求见——
“禀陛下!太常寺卿窦将军大人,在司部中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