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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錾花
计较了。”

    景帝仪装糊涂,“你说何事?与我计较,我有欠你什么么?”

    “是你说侯爷要死了,也是你说侯爷死后要人陪葬。”

    景帝仪装作记不太清,努力的回想,“你是说崔护病危那次吧,他确实一只脚踩进鬼门关了,那是御医说的,至于陪葬,我也是和下人闲聊,好像没和你说吧,你偷听啊。”

    胡氏气结,这明摆着是不认账了,“你就不怕我告诉侯爷。”

    “你说啊,我又没封住你的嘴。可是你说得清楚么,说你只能和崔护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只能同生不能共死,你好意思说么?”景帝仪反问。

    “你……”那看死了她只能吃着哑巴亏,再恨也只能打断牙和血咽下烂肚子里的表情,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景帝仪道,“你走了这么多年,没了崔护不也活得挺好么,又何必再回来犯众怒呢。”

    胡氏见硬的不行,便以帕掩面梗咽道,“我在外颠沛流离,风吹日晒三餐不继,为了活吃了多少苦,凤夫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不过是想有个栖身之所有瓦遮头,夫人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么。”

    这些话还是拿去骗方颖寿和崔护吧,“三餐不继还能把自己养得珠圆玉润,风吹日晒怎么还能这么白,且我看你这双手可不像是为了活吃尽苦头的女人该有的手。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觉得这句话用你身上合适么?”

    胡氏见被拆穿所幸也不装了,抬起头来哪有一滴泪。阳春和寒杏可是强忍着才没笑出声,这一句句就和片烤鸭的刀一样锋利,刺得胡氏一句都回不上。

    景帝仪笑道,“好了,聊完了,你还是继续回陆夫人身边陪她看首饰吧。不必来巴结我,我也没那么好巴结。”景帝仪转身时故意把錾花扔下。

    胡氏以为是她掉的,起了据为己有的贪念,也不提醒,故意等景帝仪走远,才蹲下捡起来塞进衣袖里。景帝仪对阳春道,“等我们回到凤府,你就让人去报官说我錾花被人偷了,就让她进牢里待个四五日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