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君景行盘腿坐在地上继续捣药。
“我还当你是多通透的人,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毛病,我现在都怀疑你当初替太子喝下毒酒时,是不是也正巧赶上郁结发作,要不然哪有你这样找死的?”君景行头也不抬地数落道,“你之前还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仔细同我说一说——哎,你做什么呢?别想偷懒,给我继续捡!”
本想偷偷摸摸爬到软椅上坐着的岁晏顿时哆嗦了一下,又可怜兮兮地折回来,继续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捡散落的药草。
他打翻的那两筐正巧是如同茶叶芽一样细嫩的草药,落花流水散了一地,也不能拿扫把扫,只能一根一根地捡。
岁晏蹲在地上,外袍铺了一地,抱着膝盖边捡边抱怨道:“这些药都掉地上了,直接丢掉就行,做什么还要捡回来啊,都脏了。”
岁晏自小养尊处优,还从未做过这样细致的活,偏偏君景行还不准下人来帮忙,他手指捏了一会药草就酸得不成样子。
君景行骂道:“有你这么败家的吗?给我继续捡,不捡完别想回去。”
岁晏只好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捡。
君景行道:“继续说。”
岁晏想了想,道:“小年夜的宫宴上,我被皇上吓到了,曾经想要去跳湖,不过被明崇拦下来了。”
君景行:“……”
君景行的脸扭曲了一下,被他这么亲昵的称呼给腻到了,面有菜色道:“没规矩,叫太子殿下。”
岁晏故意恶心他:“我家殿下救了我呢。”
君景行:“……”
君景行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还想再被扎几针?”
刚才岁晏被君景行扎得鬼哭狼嚎,闻言立刻低下头飞快捡着草药,不敢再说话了。
就这么忙活了半个多时辰,岁晏终于将地上的草药捡完了。
两人在侯府吃了午膳,君景行又亲自去配了药,给他煎了一碗药,强行灌了下去。
岁晏喝完药,整个人都蔫了,靠在软椅上晒着太阳,半天都没回过神。
君景行从房中拿出小毯子盖在他身上,没好气道:“怎么去一趟东宫,越来越娇气了?”
岁晏抬起脚:“再说我娇气我就踢了啊。”
君景行冷笑:“你踢,踢翻了药还是你给我捡,捡不完别想回去。”
岁晏顿时忍气吞声地收回了脚。
君景行继续在一旁翻药,岁晏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给端熹晨到底下的是什么药?”
君景行手一顿:“一种罕见的毒罢了。”
岁晏道:“那为什么我一靠近他,他就狂性大发?是因为当初我身上的药香吗?”
君景行叹了一口气,道:“对。”
“上瘾的药香可以解他的毒?”
“对。”
岁晏“哦”了一声,他既然说过不掺和君景行的事,也点到即止没有多问,自己心里有些数就行,也不至于到之后两眼一抹黑。
君景行在一旁继续捣药。
岁晏闭着眼睛睡了一会,突然将毯子一掀坐了起来,道:“不行,我在这里睡不着,还是回去找我家小殿下吧。”
君景行:“……”
君景行再次被这个“小殿下”腻得不轻。
“赶紧滚滚滚,别回来了。”
岁晏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