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幽幽朝他比了个拿针的手势,岁晏吓得忙不迭地跑了。
岁晏被海棠送出府门的时候,瞧见门口的桃花苞,想了想朝海棠道:“这花瞧着不错,给我折一枝带去东宫。”
守在门口的下人脸都绿了,心道方才是谁还要砍树来着?
海棠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二话不说便跑过去,给他折了枝满是花苞的枝。
岁晏来回瞧了瞧,觉得甚好,拎着花枝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摇摇晃晃入了宫。
开解了心结的岁晏心情大好,连端明崇不愿意摸他腰的深仇大恨也被他轻飘飘掀了过去,他拎着花枝回了东宫,让人给他找了个花瓶插起来放在了偏殿炭盆旁的桌子上。
他折腾了一会,也没瞧见端明崇过来看他,便问一旁伺候的宫人:“殿下呢?”
宫人道:“似乎在五殿下宫里。”
岁晏“嚯喔”了一声,喃喃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是不算数的。”
昨日端明崇还柔声安慰他不会再往端熹晨那跑太勤了,自己这才离开半天,他竟然又过去了。
一旁的宫人被他这句话吓得脸都白了。
这位可是连皇帝的女人都敢公然说荤话调戏的人,现在突然说出这种话,难道还对太子殿下有什么旖念不成?
宫人瑟瑟发抖,看着岁晏的眼神满是忌惮和害怕。
这岁小侯爷瞧着人畜无害惹人怜爱,骨子里竟然是个狠人,不敢惹不敢惹。
岁晏自从上一世造谣端熹晨猥亵他后,脸皮都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此时说起话来完全百无禁忌。
他没注意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吩咐宫人道:“给我瞧着花枝,什么时候开花儿了告诉我。”
宫人连忙称是,不敢拒绝。
虽然君景行和端明崇之前都叮嘱他不要出去瞎跑,奈何岁晏是那种“你来回强调不让我做我偏要逆着你而行”的混账性子,将两人的叮嘱抛诸脑后,优哉游哉带着人去了端熹晨的寝殿。
岁晏是避着端明崇去的,他悄悄到了端熹晨的寝殿,里面的人忙来忙去,带出来一股浓烈的药香。
岁晏原本没闻出什么来,直到走到了寝殿内室,才似乎察觉出来这药香有些特别,和他之前用的似乎师出同宗。
岁晏思绪极其活泛,大概就明白君景行叮嘱他不要乱跑的缘由了。
他无意让自己再沾染上药瘾,没等人禀报便又悄悄离开了。
知道端熹晨后面会有苦头吃了,岁晏心情更好,他出了殿走了一会,正在琢磨着去御花园剪枝海棠回来插瓶,迎面就遇到了一身朝服的江恩和。
岁晏转身就要跑。
江恩和快走几步,十分热络地迎了上来:“忘归!”
岁晏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江小公子。”
江恩和一瞪眼,道:“我现在入了翰林院,你要唤我江大人!”
岁晏无语地看着他,将他的爪子从自己肩上拍了下去,淡淡道:“照这么说的话,江大人,见了当朝小侯爷,您是不是也要行个大礼啊?”
岁晏从不在旁人面前摆架子,整日笑脸迎人,江恩和几乎要忘记了此人的身份。
江恩和:“呃……”
岁晏睨他:“拜啊,你不拜我可要告诉皇上,说你蔑视皇威。”
江恩和入了翰林院后,乖觉了不少,要是搁平常早就和岁晏怼起来了,此时却是讨好地笑了,颠颠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