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这还是头一回利用自己的身份受到了贿赂,当即十分新奇,边拆香囊边道:“没想到啊你江恩和,刚入翰林还没半个月,就这么上……”
香囊拆开,里面满满一包剥好的松子。
岁晏面无表情:“……道。”
江恩和本就不是能闲得住的性子,他挠了挠头发,道:“听那些阁老议事太无趣了嘛,我就偷偷塞了点零嘴带过来,这可全都给你了啊,你可别找我爹说我坏话。”
宋冼之前曾因几句话得罪了岁晏,被太子殿下整治得现在听到岁忘归这个名字都吓得不轻,江恩和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惹了这个小祖宗。
岁晏拎着香囊晃了晃,冷冷道:“先不说你行贿堵我嘴这件事违反了律令,你见过哪家大人是被你用一包松子就行贿成了的?”
江恩和:“不吃还给我。”
岁晏将香囊直接塞到怀里,拐了话头道:“哎,我就能成。”
江恩和:“……”
岁晏道:“饶了你这一回。”
江恩和面有菜色地看着他:“我听说你现在在东宫住着,难道连松子都没得嗑?太子殿下不会这么苛责你吧,我倒是听说他挺宠你的。”
岁晏将松子藏得严严实实的,随意道:“他不准我吃外面的东西,说是不干净。”
江恩和觉得岁晏这话处处透露着亲昵,听着着实有些不自然,他干咳一声,道:“你继续玩儿去吧,我还有事。”
岁晏“嗯”了一声,两人分路而行。
岁晏有了松子,也没兴致去御花园,带着人颠颠回了东宫,对跟着他的宫人威胁道:“不准告诉殿下我今日去哪里了。”
宫人有苦难言,惹他不起,只好屈辱地点头。
他折来的桃枝上的花苞,在炭盆旁暖了半日,竟缓慢地一朵朵绽放出花瓣来,岁晏越看越喜欢,坐在椅子上边吃松子边赏花开。
片刻后,偏殿外隐约传来宫人的行礼声,似乎是端明崇回来了。
岁晏顿时被吓了一跳,忙跳起来将手中的香囊系起来,胡乱往袖子里塞。
端明崇刚一进门便瞧见岁晏的手从袖子里缩出来,他藏的太过慌张,袖口隐隐露出半截紫色流苏。
端明崇不动声色地走进,轻声道:“回来了。”
岁晏点点头。
端明崇想了想,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宫人,嘱咐道:“拿去清洗干净。”
上面全是在端熹晨寝殿中沾染的药香。
宫人接过躬身退下。
身上的药香散的差不多了,端明崇才走到岁晏身旁,笑道:“什么东西遮遮藏藏的?”
岁晏急忙摇头,岔开话题:“五皇子现在如何了?”
端明崇坐在他身边,眸子盯着他袖口的流苏瞧,淡淡道:“据说那药十分有效,现在已经能动了,再过几日便能下床,江南神医果然妙手回春。”
岁晏点了点头,手指相互缠着乱动一团。
端明崇道:“所以说,你方才到底藏了什么?”
岁晏心中哀嚎,怎么还捉着这事不放啊?
他拼命摇头,端明崇笑道:“你袖口都露出来了。”
岁晏连忙将手往腰后背。
端明崇更加确信他藏得是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了,其实端明崇本意并不想插手岁晏的私事,但是之前岁晏犯药瘾到处找香的样子太令人触目惊心,他怕岁晏再从侯府带来药香偷偷用,所以这回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