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当然知道他的小九九,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一连过了几日,在幼枝被禁足的第四日,薛蔚摆驾瑶华宫。
点翠扶着躺在美人榻上的幼枝起身,“小姐猜得真准,当真不出五日,陛下便来看望小姐了。”
幼枝轻轻推开点翠,倦怠不已地说:“偏偏挑了这时候,扰了清梦。”
话音刚落下,薛蔚推门而入,幼枝并没有看他,只是把手里的书卷放下来,行了一个礼,“臣妾恭迎陛下。”
薛蔚扶她起来,“爱妃不必多礼。”
点翠沏了一壶茶端过来,幼枝抱着打盹儿的狸奴,一只手撑住下颔,也是一副稍有困倦的模样,她那松松挽起的发散下不少,落在雪白的肩颈处,显得慵懒又妩媚。薛蔚望了一眼,缓声问道:“爱妃近日在做些什么?”
幼枝答道:“看些书、睡会觉罢了。”
薛蔚环顾四周,“不若出去逛逛吧,整日闷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幼枝摇了摇头,“臣妾如今戴罪在身,恐怕不妥。”
“朕本就不信你会与小贵子私通,更何况当日是因李阁老他们一同跟来瑶华宫,朕不得不处罚你,给你禁足三月,否则会给你招人口舌。”薛蔚覆上幼枝放在狸奴身上的手,“何况有朕陪着你,哪个敢多嘴?”
幼枝蹙了蹙眉,到底收回了自己的手,“多谢陛下。”
薛蔚久久地望着她,不免有些失神。六年前自己把幼枝从江南带回宫里,既给了她无尽宠爱,又力排众议,让出身商贾世家的幼枝做了贵妃,只是即便如此,她对自己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若即若离。
思此及,他忍不住说:“枝枝,你知道朕对你的心意。”
“臣妾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幼枝轻轻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清清进宫来玩时,时常会把别人错认为臣妾。”
薛蔚一顿,知晓她指的是庄絮照,情深款款地说:“……她同你太过相似,朕只是一时情难自持。”
幼枝低下头,眼神凉薄到了极致,“臣妾晓得。”
他们甫一出门,薛蔚携幼贵妃到御花园散步的消息便传遍三宫六院。嫔妃们咬牙切齿也好、嫉恨交加也好,仍是梳妆打扮一番,坐了轿赶来御花园,以求恩宠,再加上昨夜又恰巧下过一场雨,天气凉爽许多,本就有不少嫔妃在御花园里四处走动,是以一路走来,碰见了不少妃子。
“娘娘。”
同样过来散心的庄絮照立在不远处,冷冷地望过去,她正见到薛蔚低头对幼枝耳语,而幼枝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只盯着过路的月季,甚至无一丝回应。这样的亲昵是自己未曾奢想过的,庄絮照不由捏紧手里的帕子,“为什么陛下偏袒她至此地步?”
“没事的,娘娘,没事的。”雪生轻声安慰道:“陛下再怎么宠爱她,怀上龙种的都是娘娘呀。”
庄絮照抚住自己的肚腹,指尖轻颤,“……我知道、我知道。”
稍微定了定神,庄絮照迎上去,施施然地行礼道:“陛下和姐姐也在呢。”
薛蔚“嗯”了一声,目光并未从幼枝身上挪开。
庄絮照又问道:“陛下可是陪着出来姐姐来散心?”
“枝枝闷了这么些日子,自然要出来走一走。”薛蔚终于给了庄絮照一个眼神,随意敷衍道:“你自己逛自己的吧,不必跟着朕。”
庄絮照不甘心地咬了咬唇,“臣妾……”
幼枝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瞟向庄絮照,而后轻声问道:“臣妾不过只有四日未出屋罢了,哪来的这么些日子?”
薛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