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学生。”许果第一反应是二花,腰一弯,从他臂弯下钻出去。他没有阻止,由着她拉开门往外走。
院口站着的却是个衣着正式的青年男人。
许果认得,他经常随沈星柏出差,打点各种事情,那其中也包括照应许果。
“小方。”
“许小姐。”小方笑容满面地向她问了声好,随即就把目光掠过了她的头顶,看向跟出来的老板。
阴沉的脸色让人当即收敛了笑容。
气氛不妙。
小方恭恭敬敬地低头:“沈先生,有您的电话。”
沈星柏没有给好语气:“睡了,让他明天打来。”
“可是,是阮女士那边——”小方刚说出一个名字,就听到沈星柏的呼吸变得沉闷,带着满满的不耐,他便不敢往下再说,没了声。
半晌,沈星柏松了口:“走吧。”他从许果身后走过去,出了院子。
小方犹犹豫豫地跟上,又放心不下许果,频频回头。
又吵架了?来时的路上,他还安慰过老板:“您确实好久没有陪过许小姐了,女孩子心思细腻,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好好哄一哄吧。”
沈星柏是听进去了的。
怎么能听不进去?这一趟来得太不容易了,他这样的少爷,这辈子都没有在现实中见到活的牛吧?
“沈先生,白水村的地形很复杂,没有盘山公路,山上最近又在刮风,直升机要上去很危险。”
“那她是怎么上去的?”
“许小姐应该是跟当地村民一样,坐牛车……咳咳,要不然,您等风停?我看再过几天,那里的天气……”
“不用了,你直接买票吧。”
这硬座长途火车再转牛车,别说是向来头等舱出行的沈星柏,连小方都吃不消。更不要提许果这个身体娇弱的姑娘。
所以,是什么促使许小姐下了决心,跑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这两个人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坎过不去呢?实在是难以理解。
小方再一次回头看时,一个不慎,撞在了沈星柏的身上,吓得一个激灵。
他不知是何时停下来的,站在那里,隔着远远的距离,用清冷的眼神盯着许果看。
或者,这个眼神叫做“瞪”。
许果也无谓地仰头迎着他的目光。
算了,算了。
小方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劝起老板:“沈先生,要不先去接电话,阮女士还在等着呢?”
电话一直在接通中,村长要心疼坏了那点话费。好在沈星柏无论怎样,母亲打来的电话总是会接的。
他最终收起了眼刀,放过许果,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果一直目送着两个人消失在黑夜中,才松下一口气,回屋提了灯,去投奔她的学生。
天边晨曦渐露。
新的一天来临,一切趋于平静,许果从二花家中回来,发现屋子里有人。
昨夜沈星柏还是回来了,一个人睡着她的床。她进门时,他还在梦中,手里握着一本她的教案,床头的煤油灯燃得干干净净。
太阳一点一点爬上山坡,一束光线照在那双紧锁的眉毛上,男人下意识抬起了手,遮住眼。许果看了一会儿,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煮了自己的早餐。想了想,从橱柜里拿出一盒罐头,点起煤炉单独做了一锅。往锅里下佐料的时候,屋子里有了动静,他醒了。
沈星柏起了床,洗漱过后,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