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想起之前那不对劲的长随,正要上前一步去提醒析斯亦,不想忽然有一阵风从她身旁刮过。下一刻,她的耳旁就炸起一个公鸭般的嗓门。
“仲达!”
某人如炮弹一般从颜欢的身旁掠过,就那么一下子扑到了析斯亦的背上。
那全无防备的析斯亦顿时身不由己地往前踉跄了一步,吓得颜欢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等她扭头看去时,颜欢这才发现,析斯亦的背上竟趴了一只棕褐色的大熊。
再仔细一看,却原来是袭击析斯亦的那人身上裹着件外翻毛的熊皮大氅,且头上也合着个同款的帽兜。
直到那人笑着推开帽兜,颜欢才认出,这只“胖熊”她竟认得——恰正是之前曾去国公府里探过病的、析二爷的发小,安国公家的嫡长孙,小胖子孙全。
那孙全猴在析斯亦的背上,歪头对析斯亦笑道:“你怎地才来!”却是不等他答话,又连珠炮似地说道:“猜着你就不会骑马来,我还跟他们打了赌……”
他这里话音未落,便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像撕膏药一样把他从析斯亦的背上撕了下来。
“也不想想你那重量,当心把仲达给压坏了。”那人笑道。
颜欢一回头,顿时也认出了来人——这人,恰正是那跟孙全焦不离孟的平安侯府的大公子刘以宁。
这一回,这总爱装斯文的刘大公子手上倒没再舞着把扇子了,而是于手腕上吊了根堪比古董收藏的、缠金丝嵌玛瑙的名贵马鞭。
显见着孙全早习惯了刘以宁总拿他的体重开涮,竟是连多一眼都懒得搭理他,只回头对析斯亦笑道:“才刚他们说,难得今儿放晴,咱们不如来一场雪地赛马。六哥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派人让马场那边预备了。如何,你来不来?”
又摩拳擦掌道:“去年是一时大意我才会输给你,今年我可得赢回这个面子!”
一旁的刘以宁则甩着马鞭笑道:“那我还是押仲达赢吧。”
这话顿时激得那小胖子冲着刘以宁一阵嚷嚷,又拉着析斯亦一阵诉苦评理。
看看这于突然间变得亲热起来的“仨发小”,颜欢忍不住就眨巴了一下眼。
她还记得这二位上次一同来探病时,对析二爷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呢!且她也记得,后来这二位也没再主动联系过析斯亦。却是不知道,这三人什么时候突然就这么要好上了……
当然,这答案不用人说她也能想到——是在她回家“养病”的那小半个月里。
那孙全发育得晚,虽然只比析斯亦小了半岁,却是直到现在才开始变声。偏他又是个活泼的性子,于是,几乎满场就只听到他那公鸭般嘎嘎的嗓音了。
“说吧,你来不来?”他问着析斯亦。
析斯亦还没答话,刘以宁又插进来笑道:“你看看他那装束就知道了。”又扭头问着析斯亦,“你没有备骑装吧?”
孙全立时道:“这有什么,叫人回家取去!我不就派人回家取去了?还让人把我那匹‘照夜白’也牵来……”
他这话还没说完,那刘以宁又习惯性地怼了上来,笑道:“得了吧,你那马也就跟人家玄宗皇帝的‘照夜白’一样是白马罢了。其他的,哪点又能配上这名字……”
却是说得那孙全扑上去又要撕扯他。
这般又打闹了一阵,孙全回头看看那站在一旁,只作无事人状笑而不语的析斯亦,丢开那刘以宁,抬手指着析斯亦道:“我不管,我可替你报名了,你不下场也得下场!至于马,知道你没好马,大不了我也不用我那‘照夜白’,跟你一样只用马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