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装有早餐的塑料袋勾到萧秧的手指上:“跟你讲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还记得昨晚第一个发现陆晓沐尸体的服务员吗?她现在是住我楼下的邻居。没错,就是廖婕被勒死时住的那间出租屋。”
她的笑容越来越深,在看到萧秧惊讶的表情时,笑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见了。
萧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明旖拍了拍她抓着她的手:“不做什么。秧秧,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接你吃饭。”
说完,她自顾自转过身,黑长直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道俏皮的弧线。马路旁停了一辆白色的商务别克,明旖坐上车后扬长而去。萧秧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自己再次被她的话惊到了。
明旖以明鑫集团副总的身份回来,竟然还住在一年多前租住的老式居民楼里。那儿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几十年的老楼不但没有安装监控就连负责管理物业的人员都没有。个家管个家,虽然老旧杂乱,但颇有一番市井生活的味道。
“你刚才那副样子,真像萧法医背后的狗腿子。”令瑀开着车,借后视镜瞄了眼后座的明旖。
她玩着自己的发梢,反唇相讥道:“我是你的老板。你工资还指着我发,这么调侃我,合适吗?”
令瑀这回很给她面子:“不合适。”
明旖笑了笑,侧过脸欣赏起窗外的景色。天气正好,日色温柔,道路两旁的林荫道也从翠绿过渡到微黄。她摇下车窗,不知哪里的桂花的香源源不断地飘进车里,把整个车厢都熏得芳香异常。明旖闭上眼,细细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接受着暖暖的抚慰。她深吸了一口气,略有凉意的秋风裹着金桂香钻进了她的鼻腔里,一夜未睡的疲倦霎时就被浓烈好闻的香气冲散了。
明旖:“令瑀,你也是宁城人吧?”
令瑀目不转睛地正视前方,听到明旖的发问并没有马上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明旖复又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瘫软在皮质靠背:“这么美的城市,这样好的季节,任谁都舍不得轻易离开。”
她没有让令瑀把她送到居民楼门口,而是选在离家还有十分钟左右的地方下车,自己一摇一晃,感受着美好的秋意,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昨天一早,她也是这样回来的,当时还拖着一个二十八寸的大箱子。飞机落地后,明旖没有坐公司给她安排的车,自己在机场打了出租。司机是个健谈的宁城人,一路跟她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说宁城的事,自己的事,完全把她当成一个听众。
出租车行驶在高架上:“现在宁城发展的快啊。以前这块儿都没什么人的,农田、荒地、垃圾场,现在楼都建起来了。我们小时候几乎没来过这个地方,都是住城南。不过那边的老房子现在拆的差不多了,儿时那些青石板路都没有了。”
说到这司机好像陷入进了某种怀旧情绪,忍不住叹了口气:“哎,你要去的这个地方就是城南那一块哎。”
“是啊。”明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司机借后视镜打量了她一眼:“姑娘,听口音你不是宁城人吧?”
“不是。”明旖回得不假思索:“不过之前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
她顽皮地笑起来:“师傅,你可别因为我不是本地人就给我绕路啊。”
“怎么会呢?”那个司机一口否认。明旖不说话只是笑,就算他心里想坑她,嘴上也是不会承认的。其实,人总是不自觉就会讲假话,很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