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色已晚,杜临渊便留两人过夜,慕欢与谢衔云两人相视一眼,便知晓了对方的心中所想,便留了下来。
杜临渊虽把那些字画同慕欢做了交换,到底有些不舍,夜里便拿出来一一细看。
看着看着便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许是因为补全了缺失的那一张画,梦境变得明朗起来,以前从未看清楚的梦中两人的模样也清晰可见。
杜临渊看着梦境中的两人从相遇到相知,再到分别,伤怀之意比从前更甚。
而那些种种只是一闪而逝。
最后画面开始放大,定格在一处山上。
白衣剑客将手中之剑抛落,那剑落在崖低,最后有水落下,形成寒潭,那剑便被掩埋在水底深处,不见天日。
随后白衣剑客挥笔作画,他运笔如剑,剑意凌霄,笔落之处,却有高山流水,明月松风。
虽知是梦,杜临渊的心神却忍住沉入画中,最后似见那两人一人舞剑,一人弹琴,如在眼前。
弹琴之人的琴音清越,似九天而来。
最后杜临渊却似听见琴音掩盖下的一声轻叹,那声轻叹如在耳旁。
杜临渊醒了过来,只见桌上画卷栩栩如生,却终不见人。
他无法再入睡,便走了出去,恰巧慕欢与谢衔云两人也未曾入睡,而是在院中赏月。
两人尚且年幼,便以茶代酒,一边品尝一边观月。
慕欢自是因为见了那幻境有所得,故而睡不着出来走动。
而谢衔云住在邻近的一间屋子里,正在打坐,尚且留了一分心神在外,察觉慕欢的动作,便也走了出来。
两人此次相遇不过一日,却似相交已久。
慕欢尚不知他来处,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见谢兄作道士打扮,风采卓然,可是白云观中人。”
同千鹤宗、凌云门一样,白云观亦是武祖三大传人之一所建立的宗门。
武祖三大传人将松月剑各自演化,所建宗门亦迥然不同。
其中白云观中人超脱离世,很少插手世俗纷争,皆如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
谢衔云点头道“不错,我是白云观弟子。”
慕欢也跟着说了自己在文心书院求学之事,又道“当日我虽救谢兄性命,却也是误打误撞,并未付出多大代价。此次谢兄助我良多,而我亦深有所得,不若就此两清罢。此次旬假后,我又将返回书院,你我难再见面,日后若再相见,不言救命之恩,只言知交好友,如何”
谢衔云摇头“既是好友,也是恩人。”
慕欢见他难劝,便也作罢,只在心中想到若是日后有机会,他亦可助谢衔云一臂之力。
谢衔云却主动解释道“此事不了,我将一直记在心上。若心境不圆满,到时将无法进阶宗师境。”
他从前以为自己无法跨出那最后一步是因为身上的旧伤所致,重生后三年历经种种,他方才知道,非关资质,而是他的心境不曾圆满,即使到达了宗师境,也最终无法破碎虚空。
听罢解释,慕欢便知道这关乎谢衔云的武道境界,便也不再劝他。
两人正在说话间,谢衔云便听到杜临渊的脚步声,止了话头。
见了他们两人,杜临渊便将自己夜夜梦寐之事说出,忍不住问道“我夜夜梦见的,可是我的前世”
谢衔云前世见多识广,可是也摇了摇头“这世上并无转世之说。”
慕欢也解释道“诗文能传情达意,生成幻象,这些字画上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