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洵今日一战,算是真正灭了胡狄的气焰,他们剩下的那点兵力短时间内根本成不了气候,处理完后续事宜陆景洵便可领兵回临安了。
站在将军府的门前,顶着明晃晃的日头,陆景洵低头看了眼身上满是尘土血迹的盔甲,突然就觉得温浅刚刚的模样好像也是正常的,毕竟是闺阁里的小姑娘,肯定没有见过这些血腥的东西,加之自己刚刚的模样好像是有些骇人了。
所以向来不在意穿着细节的南安王爷决定好好捯饬一番,当即没有犹豫,回了房间打算换下这身带血的盔甲。
陆景洵刚将头盔取下放在桌子上,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皱皱眉,陆景洵放下杯子,说到“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来人是刚刚陆景洵吩咐好好看管那位被俘虏的将军的侍卫。
陆景洵那张好看的脸严肃起来的时候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确令人后颈发寒。侍卫看了眼男人冷峻的脸庞,恭恭敬敬地跪下,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启禀王爷,那个俘虏说自己是胡狄公主,想要面见您,说是有话要说。”
听了侍卫的话,陆景洵颇为意外地挑挑眉,难怪他刚刚觉得这个胡狄将军看起来很是矮小,没想到竟是位公主。他嘴唇掀起一抹玩味的角度,说“走,本王随你去看看。”
“是。”侍卫起身,待陆景洵抬脚往前走去,这才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将军府地牢内,要不是门口透进来的一束光带了些温度,犯人的鬼哭狼嚎加上阴气森森的氛围几乎让人觉得这里是阴曹地府。
陆景洵在其中一间牢房前站定,冷眼打量着里面站着的人,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那位“将军”,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位胡狄公主此时摘了头盔,齐腰的头发披散着,看起来倒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良久之后,陆景洵轻笑一声,薄唇轻启,说“将公主关在这里,倒是陆某唐突了。”
明明说出来的话满含歉意,却一点没看出来陆景洵有一丝的愧疚,相反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就是明昭国的南安王爷”胡狄公主往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要将陆景洵看得更清楚。
陆景洵并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依旧冷眼看着关在牢里的阶下囚,说“公主想见我,是有何赐教吗”
自己的问题被忽视,胡狄公主也不恼,反而仰着头笑了起来,片刻后才说“输给南安王是舒眠技不如人,舒眠认栽。今日求见南安王,有两个原因。”
陆景洵没接话,舒眠又往前走了两步,抱着胸斜靠在牢门上,姿态闲适,仿佛此时被囚禁的不是自己一样。弯着眼看了陆景洵一眼,接着说“第一,舒眠早就听闻南安王威名赫赫,今日想亲眼一度王爷尊荣;第二,舒眠想同王爷谈个条件。”
在陆景洵眼里,这个胡狄公主前面说的都是一堆废话,就这最后一句倒还让他觉得有点兴趣,于是道“说来让本王听听你想谈的条件。”
舒眠笑得更妖娆了,顿了顿才说“想必南安王有所耳闻,舒眠是最得父王宠爱的小女儿,南安王若是允许舒眠给父王写一封信报个平安,舒眠保证说服爹爹让出边关十座城池,给予明昭国。”
说罢,仿佛笃定了陆景洵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条件,冲着他眨了眨眼,说“南安王意下如何”
陆景洵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问到“你值十座城池”
许是陆景洵的语气太过轻蔑,满是看不起的意味,胡狄公主有些不甘地瞪了他一眼,说“值不值,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再说我在你手里,难道你会吃亏吗”
倒是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