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威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两点眸光,脑中飘过两人纠缠的肉体,勾唇缓缓道:“本来不记得,后来想起来了。”
十年前想起来的。
但显然陆忱对他,是真的完全没了印象。
“发烧”不只是用来搪塞陆女士的理由,陆忱到家收拾完自己一躺进被窝就睡了个昏天暗地,手机响过一次都不知道,对悄悄溜进他家的山寨田螺姑娘更是浑然不觉。
拿到陆忱家门钥匙的蔡羽威先是按了门铃,发现没人应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公寓里和他预想中的样子很像。
入眼是暖黄为主的温馨装潢,墙上透着暗纹的壁纸有一种自然而又让人亲近的感觉。
素色的茶几上零散摆着几样常用物,餐桌上还有吃剩下的饭菜没有收拾,谈不上整洁,但也绝对谈不上乱,独居的生活气息很浓郁。
一百来平的居所被布置得宜室宜家,带着陆忱的味道。
来这里,是蔡羽威自己主动向陆女士提出来的,说怕忱忱发烧了没人照顾。
“你倒跟小时候一样总记得顾着他。”陆女士说的感怀,将钥匙交给他后却又嗤笑一声,“不过我猜咱们病号正窝在家里打游戏。”
“他喜欢打游戏?”蔡羽威明显一愣。
虽然他在国外一直密切关注陆忱的一举一动,但毕竟网上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太有限。
陆女士耸肩:“平时没戏闲在家里就爱打。”
但人是被他弄的,陆忱情况如何蔡羽威心里有数。
想到自己面对那样主动的人,还能忍住将准备工作做充分就觉不可思议。
端详片刻眼前裹在被子里、碎发都湿哒哒贴在额头上的陆忱,蔡羽威眼里柔软成一片。
但他没有久留,将自己买来的药和晚餐放到床头便离开了。
他还得回去把陆女士交代的事情办了。
陆忱悠悠转醒已经到了后半夜,睡衣全都黏糊糊的扒在身上,很难受,好在头是不疼了。
床头柜上的东西是在他洗完澡出来才看见的,几个药盒旁放着一盒打包的粥,陆忱愣在原地想了许久这是自己什么时候梦游买回来的。
直到他发现塑料袋里还有一张便签纸,字体俊逸——记得热。
陆忱攥着那张便签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热啊……
他茫然的拿着东西走出房间绕着自己的公寓看了一圈。
客厅落地窗的窗帘还开着,月光从外面洒进来,照亮一室冷清。
从自己脱在玄关处的鞋,到自己餐桌上没收拾的剩饭剩菜都还好好的放在那,纹丝不动。
唯一有他家钥匙的只有陆女士,但这明显不是她的作风,除了凭空出现在自己床头的药和粥其他一点变化没有。
陆忱又望着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屋子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拽拽腰间有些散开的腰带将睡袍重新束紧,拎着手上的东西去了厨房。
在微波炉运转的昏黄小灯下,陆忱靠在一边看到了来自老学长的未接来电。
猜想是关于电影剧本的事,便没有急着回过去,重新打开了在生日宴上刚看了个开头的剧本,是个关于少年犯的故事。
老学长,是他大学隔壁导演班的。
和自己一样,流年不利,怎么也熬不出头。
陆忱厚着脸皮往脸上贴点金,自己也算是学长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