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润玉语惊四座,虽然并未流传出来,洛霖与临秀倒是真心实意地思考起润玉与穗禾践行上神之誓地可能性来,若非穗禾以为时机不算恰当,百般陈说,洛霖就已经与太微商量去了。
而后,穗禾拎了锦觅回翼渺洲。
穗禾在飞鸾宫中寻了一处唤做“明月台”的偏殿,安置锦觅,因着怕她偷偷跑了,水袖一挥,便是一道炎焱结界,不顾锦觅趴在结界内,泪眼婆娑。
本着百年后,锦觅与洛霖父女相认后,洛霖能少操一些心地想法,第二日,穗禾就往明月台送了山包一般高的经史子集、修行术法各类书册,又命了鸟族学问渊博的翼师共计十二位,轮番教授锦觅,从学问之基础,为人之根本,说话之艺术……直教到法术之入门。
才第一日,晚间正处理公务时,穗禾便收到了老师们的集体控诉,什么看书的时候打瞌睡啦,什么耿直嘲笑老师是秃毛鸟啦,什么打坐时偷偷吃东西啦……枚不胜举,罄竹难书,天怒人怨,令人发指……
穗禾听罢,气得一拂袖,怒气冲冲,直奔明月台。
才进明月台,站在院中,便能听到锦觅在里头假嚎。略停了脚步,问明月台伺候的婢女,“锦觅在里头嚎了多久了?”
婢女答:“回族长,快一个时辰了。”
穗禾摁了摁跳动的眉心,又问贴身侍女灵钧,“你小时候不听话,你父母如何惩罚你的?”
灵钧头一歪,掰着手指细细数来,“打手心,罚跪,罚抄,不许吃饭……”
穗禾难以置信,自己这小婢女的成长经历竟如此坎坷,同情之余,但见灵钧如此懂事贴心,便觉得她父母的教育比定是成功的。
彼时明月台院中生有那一棵柳树,已是八月下旬,枝叶落尽,只剩光秃秃的枝干。穗禾唤出一把剑来,利落地砍了一根柳枝,气势汹汹地进了内殿。
锦觅果然是在假哭,实则抱着一碟脆饼,吃得满嘴“咔嚓咔嚓”响,看到穗禾来,立马藏了脆饼,麻溜地一抹嘴,硬是挤出几滴鳄鱼泪,哭得真心实意起来。只是若不时时飞余光来瞥穗禾,穗禾就要被她哭心软了。
穗禾行至她面前,冷了一张脸,盘问道:“今日学文时,你是不是睡着了?”
锦觅收了眼泪,被穗禾冷面吓到,嗫嚅半天,吐出一个“是”字。
穗禾捉了她的手,只觉得一片油腻,定睛一看,还有残余的饼渣碎屑。本来还犹豫着到底打不打手心的,这下怒火中烧,手起枝落,“咻”地一声,同时伴随着锦觅的痛呼,这回锦觅落下的是真真的眼泪了。
锦觅算是知道了,穗禾是真的生气了,连委屈也不敢委屈了,别说狡辩了。
穗禾看着那玉白的手心鼓起的红痕,一时间有几分自责,但是这一回不把锦觅教训彻底,到了明日,又会故态复萌,于是狠了心,又问:“你是不是和教礼的老师探讨‘灵修’之事了?”
锦觅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果然,又挨了一下。
“教习言道的老师被你一番强词夺理气得出了这明月台,恍惚中撞上了院墙,这会儿只剩半条命了,你可知?”
锦觅摇摇头,嗯,又挨了一下。
……
十二下打下来,锦觅的左手已肿了起来,穗禾扔了柳枝,放开锦觅的手,问她:“你可知我为何不打你的右手?”
锦觅小心地弯着左手,以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