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但不是你挪用的那三千万。”宋希言又道,“你该坐牢坐牢,该赎罪赎罪。我把另外三千万送你,找人帮你理财,收益会定时交给你的父母和妻儿,直到你出狱,这笔钱会保障他们的生活。当然,你出狱后如果没有稳定收入也可以享用这笔收益,但本金你不能动。假如将来你死在我前头,我会用这笔钱帮你办一场隆重的葬礼,剩下的,就一摞一摞地码好给你垫棺材底。”
“你……你怎么会……”单何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单何,”宋希言叫了他一声,“我这个人心眼小,记仇,跟善良俩字也不沾边。三千万,买我们十一年的兄弟情义,咱们都不亏。”
单何被带走后,宋希言靠着沙发发了会儿呆。手机响了起来,他动手接了。助理告诉他,跟单何有合作的那个地痞头目收了钱,答应以后不会找单何以及他家人的麻烦。
关于那条人命,单何有罪,接受法律制裁是他该做的。除了他之外,直接动手的那群地痞也因为这件事给自己招了不小的麻烦。单何到底是雇主,是这场人命官司的根源,谁都不能保证那帮人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在单何头上,将来以此为由再去纠缠。
刚才宋希言对着单何过足了嘴瘾,这会儿心头猛地一酸,忽然有点想他闺女了。他抬手拨了家里的号码,铃声还没响过三声,那边就接听了。一阵嘈杂之后,串串愉悦的“汪汪”声传了过来。
宋希言的唇角忍不住弯起来,“闺女,想爸爸了没?”
串串立马撒着欢地对他叫唤。
衣不如新,人不如狗。
梁晓飞憋了一个星期,终于没忍住给宋希言打了个电话:“我说,我把你那张纸条捡回来了,你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你怎么忽然这么爱操心了?”宋希言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还不是你俩王八蛋害的?我能不操心吗?”几公里外的梁晓飞被他的语气引出火来了,恨不得闪现过来把宋希言教训一顿,“做人是要有骨气,但你不能太傲气了不是?对,当年是他妈郑野驴个狗操的不顾你的想法擅自做了决定,但你说他的初衷不还是为了你吗?
“你能不能就谦让一回,先把人叫回来再说。你把他弄回来,再怎么算账不都由着你吗?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单了这么多年,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郑野驴?这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还矫情个什么劲?你能不能把你那傲气先放一放?我真是快要被你俩急死了……操!你挂我电话!”
继快要被急死之后,梁晓飞差点又被气死。他铁青着脸盯着手机半晌,掏出纸条开始拨打上面的号码,“你不打我打,吓死你算我的!”
这通电话很快被接通,另一端传来一道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请问哪位?”
“你猜吧。”梁晓飞没好气道。
对面的人静默了几秒,似乎在回想这个打电话的人是谁。“晓飞?”
梁晓飞冷漠地“嗯”了一声,“看来国外呆了几年,倒是没把兄弟给忘了。”
“其实……我已经回国了。”
梁晓飞:“……我能骂你几句吗?”
对面的人叹了口气,说:“你骂吧。”
两天之后,就是新年。宋希言越来越觉得过年是一件无趣的事情,没了各式各样的爆竹,不像小时候的热闹,更像是例行公事,年味越来越淡了。
大年初二亲戚聚会的时候,刚从国外游玩回来的赵林蓝和宋希言吵了一架。原因是她的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个投资项目,但她账上的存款数目不够,找宋希言要钱却没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