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他又回头架起宋希言,磕磕绊绊地往家里送。才进了玄关,宋希言干呕了一声,随即挣脱了梁晓飞的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
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传出来,梁晓飞忽然开始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幸好没把这俩人带自己家里去,不然宋希言这一跑还指不定给他吐哪了。
他又转了个身,打算去扛郑自然,刚到门口就差点迎面跟人撞个正着。郑自然踉踉跄跄地往里奔,循着宋希言的动静就冲进去了。梁晓飞赶紧跟上他,在他打算去跟宋希言抢马桶的时候,当机立断一把薅住他的领子,给拽到了垃圾桶边上。
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一股带着点酸味的酒气蔓延开来,梁晓飞打了个干呕,忙不迭地转头跑出去,冲进客卫里吐了。
等他吐完,接了把凉水漱了口,又洗了脸,总算是彻底清醒了。他怀着一种壮烈的心情,不甘不愿地进了主卫,迎面那股刺鼻的气味熏得他又打了个干呕。赶紧奔到窗边开了窗,新鲜空气灌进来,救活了自己半条命。
再看向地面,两个醉鬼吐干净了,一个抱着马桶闭着眼,另一个平躺在地上闭着眼,总之睡得都挺好。
梁晓飞不得不认命,撸了把袖子上前,就地扒掉了宋希言沾了呕吐物的外套,扔到旁边的脏衣篓里。又把人架起来拖到洗脸池边上,硬给灌水漱口洗脸,收拾得差不多干净了,才给扔到床上去。
下一个轮到郑自然了,梁晓飞一番操作相当熟练,就是最后把人往床上扔的时候有点犹豫。毕竟是前男友,这还没复合呢,扔到一张床上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但随即一想,现在这么晚了,自己又一身酒气,回家是不方便回的。宋希言家虽说有三间卧室,其中一间却基本被拿来当了储物间,住不了人。比起跟那两个醉鬼中的任何一个一起睡,还存在被吐一身的危险,他宁愿让那两个互为前男友的家伙不清不楚。
想好了,梁晓飞架着郑自然往前走了两步,把他扶到了宋希言身边躺下。随后,他把被子一甩,把两人一罩,拿了宋希言一套新睡衣,顺手关了灯,身心舒畅地出了门。
宋希言和郑自然都不是喝多了就闹腾的人,他们俩喝醉了都很安静,要么发呆,要么睡觉。这也是为什么梁晓飞敢把他俩挤到一块坐的原因,这要是放在两个喝醉了就要数算前仇旧恨,还要大打出手的人身上,他还真不敢撮合他俩。
梁晓飞给媳妇打了个电话报备,之后进了客卫,洗了个澡,把自己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穿着宋希言那套崭新的睡衣去了次卧,美滋滋地入睡了。
几个小时后,主卧那边的某人醒了。
宋希言从小睡觉就爱踹被子,今天喝了那么多酒,虽然吐掉了一半,但剩余的酒精分解产生的热量也不可小觑,才睡下半个小时,他就把被子踹了。又过了两个多小时,酒精分解产生的热量散去大半,他就被冻醒了。
脑子还是不太清醒的,他一时间没弄清楚自己在哪里,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梁晓飞忘了给他俩拉窗帘,此时月光正盛,房间里短距离内的东西还是能看个大概的。郑自然正睡在身边,受他踹被子连累,此时也是有半边身子露在外边。宋希言努力思考了一会儿,郑自然睡在旁边的话,那应该是在家里了。
他把压在腿底下的被子抽出来,盖好,顺手也帮郑自然掖了掖被角。然后他靠着郑自然的肩膀,正要睡觉,却皱了皱眉。郑自然身上还穿着衣服,也不是睡衣,触感不怎么样,脸贴在上边一点都不舒服。
宋希言暂时不打算睡了,他爬起来,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