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完之后,郑自然被他吵醒了。他意识朦胧地问了句:“希言,几点了?”
宋希言伸手去床头柜上摸手机,摸了三五把都没摸着,“手机找不着了,你自己看。”
郑自然听了,也伸手去另一边柜子上摸索,最后手机没找到,摸到了闹钟,“一点半了。”
宋希言又问:“今天星期几?”
郑自然又看了一眼那个自带灯光的闹钟,“周六。”
宋希言枕在他手臂上笑了笑,说:“那该交粮了。”说话的同时,一只手不老实地往郑自然身下摸去。
“好。”还没命中目标,就被郑自然翻身压倒,吻得差点喘不过气。
梁晓飞在隔壁睡得浑然忘我,但从某一时刻起,就出现了某种扰人清梦的噪音,忽高忽低,断断续续。梁晓飞几度在醒来和继续睡的边缘垂死挣扎,最后却败下阵来,被一声略为急促的叫声给惊醒了。
他揉着眼打着哈欠起床,发现房间门没关严。出了门,走了还不到五步,脚下就走不动了。瞌睡虫死了个彻底,他僵着身子歪了歪头,确认那叫声是从主卧里传出来的,当下脚步踉跄,就要往回跑。结果脚下一绊,踢到把椅子。
椅子腿和地面剧烈摩擦,“吱哟”一声响得非常突兀。主卧里的声音忽然停了。梁晓飞听见宋希言说:“外面什么动静?”声音还连呼带喘。
然后又听见郑自然说:“我去看看。”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梁晓飞就没空听了。他刚刚差点被椅子绊倒,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往次卧躲。等他滚回房间关上门,耳朵贴着门板听外边的动静,却没听见开门声,隔壁那俩似乎不打算出来看看了。
刚松了口气,梁晓飞还没回到床上躺踏实,那种扰人清梦的噪音就又开始了。虽然房间门关好后阻隔了绝大部分噪音,但这会儿十分清醒的梁晓飞已经不能忽视那声音的存在了。
想死!这是梁晓飞再度听见那声音后的第一个念头。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他钻进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再次开启了思考人生模式。他想,人活得久了,真的是什么都能碰到。他又想,那两个人这个样子是不是就算和好了,那他被迫听这一回墙角也没什么了。他还想,等那两人睡了他得趁早走,不然明天早上万一一出门碰见了,那得尴尬得升天。
于是,梁晓飞同志使出了毕生的意志力,开始接受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精神考验,期盼着黎明的来临。好在藏进被窝里捂住耳朵之后那声音就几乎等同于无了,他保持着那个撅腚掩耳的姿势,隔十几分钟就放手听一听,直到听了三四回,隔壁总算没有动静了。
梁晓飞手都快僵了,他看了眼手机,快三点半了。前半夜刚被人间真情压下去的惆怅又冒了出来,他这会儿也睡不着了,盘腿坐在床上,睁眼等天亮。
天擦亮的时候,宋希言隐隐约约听见了关门声,意识逐渐清醒,他睁开了眼。
这一眼,满床满地都是惊喜。宋希言怀疑自己在做梦,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生疼。
天色还早,郑自然还在睡着。宋希言愣怔过后,躺着没动。睁开眼睛就是郑自然的睡颜,看上去很美好。他的皮肤很白,干净细腻,青春期的时候也没怎么长痘,唇形很漂亮,鼻子也好看,睫毛又长又黑,眼睛一睁开就像画了眼线。
总的来说是很顺眼的。但他躺的地方不太对。
宋希言稍微动了动,好几年没做过爱的身体一时有点吃不消,哪哪都不舒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