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整个重阳宫的破败,貌似就清源子和他师父两个人,而除了他们两个住的房子,就只有这个院子最干净能住人,甚至还有一个铜镜,所以……也许清源子和这爬进屋里的女人偷情的地方吧。
女子在被褥上拍了一会儿,许是不见情人有反应,心中起疑,伸手入被褥摸索了一下,却发现被子底下是卷成一卷的褥子,只是看起来像个人形的轮廓,女子咒骂了一声,便起身下床,一扭一扭的地推门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唐清宇难得有些好奇,翻身下来,走到院中,只见方才盖在那个储存白菜萝卜用的井上的井盖掉在地上了,回想刚刚听到的怪异声音,唐清宇满是好奇地凑到井旁,井中黑黝黝的实在看不清楚什么,便又转身回屋点了油灯出来。
油灯微弱的光亮照将下去,却还是只能看见许多萝卜白菜,照不亮井底。
手执油灯的唐清宇站在井边若有所思,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抹丝巾扔到井下,只见那丝巾缓缓下落,然后在快触底的时候,似乎被什么吹着了,又向上冲了上来,往靠一侧井壁的方向翻滚了几圈,才渐渐落下去。
井底有地道。
一般的井底因为不通风,所以人下去的时候要先往下放一根蜡烛或者油灯,如果灯火灭了,就表明里面因为长期封闭,缺少空气,人下去会和灯火一样被闷过去,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像刚刚那个丝巾一样,呈现出被风吹起的状态。
丝巾被吹起,被吹得靠边掉落,便能证明井底是有地道的。
所以,这一切就好解释了。
很显然,那个女人是从地下的地道走的,地道还从唐清宇住的屋子里桌子的下方经过,所以唐清宇会听到地底有咚咚声,直通井底,女人从井里搭着的梯子爬上来,椅子发出“吱呀”的响动,从井口爬出来又有衣服摩擦的声音,推掉木板井盖,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爬出来在院中行走便有了脚步声……
唐清宇想了下,吹灭了油灯,转身走出这个院子。
清源子和他师父的住所并不难找,整个重阳宫就只有清源子和他师父的住所有亮光——屋里点油灯了。
尽量提气轻身,悄然向那亮灯的屋子走去,避开可能在窗纸上留下影子的方位,静靠在墙边,只听屋中有女子声巧笑:
“冤家,怎么让外人住了我的屋儿了。”
清源子的声音满是油滑,荡荡漾漾的,道:“宝贝,心肝儿,让我亲亲,让我亲亲……”
“你别这个时候和我犯腻歪,和你说话呢?你怎么把井盖上了,让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推开,手都酸疼了。”女声娇滴滴地道。
“你不是说你家郎君回来了,这段时间来不得嘛?怕里面进了风雪……心肝儿,心肝儿,你别走,你可想死我了……”清源子道。
“昂~~,你给打住,你想我?你还想我啊?你把我的屋子都给别人住了。”女声似嗔似怨。
“哎,那不是有人借宿吗?这天寒日冷的,人家借宿,我还能把人赶出去?”清源子的声音微微警觉了,似乎从刚才的沉迷之中清醒了过来,道,“怎么?你碰到那屋里住的人了?”
“哪有,我以为是你这个冤家等我呢,结果一进屋里,根本没人,就是行李扔着……”女声娇滴滴地道。
清源子声音里透着疑虑:“没人?怎会没人?……”
“管他的,你不是说是路过借宿的,早晚是要走的,还为得他耽误了我们的快活不成……”女声说到后面已经带了点儿喘息之声,春意盎然。
不知道清源子是怎么想的,可能此时已经顾不得唐清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