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和宝剑都扒走了,又盯着唐清宇的衣服看了一阵子,心道:这衣服的质料还不错,不若把他的衣服扒了卖了,也能换点儿银钱来。
但随即又想,这身的衣衫太华丽,穿出去太惹眼了,容易引人议论,拿出去卖也容易走漏风声……这个小子一看就家境不俗,也不知离家前和家里人打过招呼没,若是他把这衣服拿去卖,而他家里人知道他是朝着终南山来了,找过来一打听,顺着这衣裳的消息查到重阳宫来,终究是个隐患。
如此作想,便把扒衣服的念头息了,只拿走了钱袋和宝剑。
把唐清宇和阿秀的尸体都搬到地道更深处,忙完了这项,重真子气喘吁吁地返回,爬上井去,又用盖子把井给盖上了。
回转观中,只见清源子拿了一个火盆,正在回廊间烧纸,一边烧一边念叨着:“阿秀啊,这可是师父杀的你,你可别怨我啊。这钱啊,你拿着在下面买好吃的……活着的时候没尝到富贵的滋味,这到了下面了,别心疼钱了,使劲花!喏,这个大,花这个,使劲儿花。”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个极大片的纸钱,放在火盆上烧着。
重真子听得清源子的唠叨,心中大怒,想:我是你师父,你现在背后如此说法,是要那女人即使变鬼也来报复我而不是你?你到撇得干净!
一脚踹开门,手中拎着宝剑的重真子指着清源子怒骂道:“烧什么纸,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这里死人了吗!?快收拾起来!”
清源子虽然向来惧怕师父,但一想到昨日相好的死时的惨状,心中便升起一股子不痛快,嘟囔道:“人都没了,给烧点儿纸都不行啊?也不怕人家做了厉鬼回来报复。再者说了,师父也一同快活过的,何必如此无情!”
说起那个叫做阿秀的清源子相好的女子,本是因为清源子的好相貌恋上的,结果重真子却总是来插一杠,应付一个老而好色的臭道士已经够让人厌烦的了,却还要因此丢了性命,也是够冤的了……
一天前。
阿秀趁着清源子在厨下做饭,借口帮忙,和清源子在厨房中嬉戏,约了清源子下半天去厢房内快活。
吃过饭回厢房梳洗打扮的阿秀在日头微偏西时听得了敲门声,欢欢喜喜地开门,结果入眼的却是重真子那张满是橘皮的老脸。
瞬时落了脸,阿秀一甩手转身回了房,只留身后重真子一脸谄媚地跟着,拽着她的衣袖又是奉承又是黏糊,阿秀甩也甩不开,没奈何,且也被重真子缠得起了点念想,便半推半就的从了。
谁知道重真子年老力衰,两人忙活半响,阿秀方有几分得趣,重真子就丢了,阿秀恼怒非常,对重真子破口大骂:“老不中用的,你既知道自己,何苦来缠我!坏心坏性的……自己没那个本钱,就安静呆着,又是缠人又不中用,你自己不要那张老脸,我还嫌陪你费得这把子劲儿……老不羞的孬货!”
重真子即惭且愧,但是他的向来是窝里霸横的脾气,输人不输阵,当即冷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去。
等到黄昏时分,他口渴去厨房倒水,却见徒弟清源子从院子里头偷溜去厢房,想来是要去与阿秀厮混。
他跟在后面,只见开门时阿秀一见是清源子,立时眉开眼笑,一边拉着清源子进屋一边道:“你怎么才来,快些进来,别让那个老不羞看见,我可烦他得紧。”
重真子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墙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