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可以的。
因为如此,当名李氏带着点儿强自克制的激动对他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甘冒大险选了你吗?我可以给你答案”时,收了剑,跟随名李氏来到了这间密室。
当然,如果让崔青了解唐清宇脑中的os,可能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丫的收剑后一直离我家主母不过三步远,分明是仗着自己剑快,笃定一旦有危险再拔剑,旁人离得太远,又没有你这么快,也阻止不及,只能依旧由得你挟持人质逍遥离去,你冒了狗毛的险啊!
这就不提了。
只说跟着名李氏进了在这间据说是名家祖传的密室里,名李氏和唐清宇讲的那些话。
很多话,很多很多。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年纪还小的时候,我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那时家境还没那么好,母亲去得早,我是家里最年长的孩子,总得跟着帮把手……后来家里的日子好了,越来越有钱了,有丫鬟有仆人,往来的也非富则贵,他们说千金小姐要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父亲请了教书先生来,教读书教识字教各种规矩……从那以后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管管宅子的事情。弟弟长大了,父亲开始安排他接班,可是弟弟从小读书长于内宅,见识不足,又心软好骗,连续出了几次篓子,父亲气得又打又骂也没什么大用,后来就又让我出来管铺子,顺便带带弟弟……那个时候我就想啊,我怎么不是个男人呢?我为什么不生就一个男儿身呢?若我是男人,一定比弟弟强百倍。”名李氏把手中的烛台放在石室中的书桌上,缓缓在石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带着点儿回忆的语气,像一个说书人一样,温温和和地叙说着自己的过往。
“后来我嫁进名家,其实我挺开心的,名家子嗣单薄,我公婆去得都早,我夫君又没有兄弟叔嫂,我进了门,整个名家内宅、半数的产业都归了我来打理,没有那么复杂关系牵扯应付,又能一展才干,夫君见我料理家业的本事不俗,把外面的那些铺面、生意也陆陆续续交到我手上,让我来管,他敬我爱我又懂我,后来我又生了个儿子,聪明灵巧……这样舒心畅快的日子去哪里找?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呢……可惜老天爷总是不会让人过得太过畅快,太畅快了,就要来折腾你了……不过也怪我,因为日子过得太顺,就难免狂了些,我儿是名家独子,我虽然不敢疏于教导,但到底却把他养得太过狂傲,自以为普天之下,放眼江湖武林,能敌过名家剑法的没有几个,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技惊天下,眼高于顶啊……”在说到自己的独子,一直温温和和、平平静静的名李氏的声音终于有些颤抖了。
“眼高于顶……总盯着天上看,便会看不清脚下……容易被人挖坑给陷了。”目光从那块独孤九剑的剑意石壁上移开,唐清宇低头看向手中的宝剑的剑柄,接了一句道。
无奈惨笑,名李氏眼中似有泪光:“是啊,他一门心思地看着像西门吹雪那样的绝世剑客,却哪里知道,比起几十年不出一个的剑神,江湖中的宵小贼恶,才是满坑满谷,不知凡几……我儿心性狂傲,又没那么有脑子……战儿被王小二劈成重伤,我遍请天下名医,用尽珍稀药材,才保住了一战儿一条命,可是战儿再也站不起来了,再也不能拿剑了,也不能让我抱孙子了……”
唐清宇表示,信息量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