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取舍”二字罢了。
“太子殿下能想通就好。即使石溪年轻出家,到现在已然一生,也还是一个平常的凡夫俗子。吾等既然皆非神佛,又怎么能真正的做到神佛的大“舍”?”
“全然的放弃万丈红尘,世间因果,没有任何牵绊的,只去追求自己的“道”,不是凡人能做到的,更不是心系天下苍生,万民福祉的太子殿下,能够做到的。”
“既然身为凡人,当是要顺其自然的随心随性,尽情而为。切莫为外物困扰,流于表相,抗拒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导致无法弥补的遗憾。”
听到向来沉默寡言的老师难得的说了这么一大番话,胤?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站起身恭敬的给这位算是半个“知己”的老师,续上一杯清茶。
晚膳后,胤?到慈宁宫和慈仁宫请安,得到了两位长辈的同意后,给还在议事的康熙皇帝留了句话,自己就带着几队人马,直奔西山而去。
大雁们的性子都非常热情。它们一边飞行,一边不停地发出“伊呵,伊呵”的叫声,鼓励着队伍后面落后的同伴。又因为它们飞行速度非常的快,而且路线笔直,人们有了“鸿雁传书”等说法儿。
他就是坐在金銮殿上,他也安不下心来处理国事。
旁边的五阿哥和六阿哥,也都举着个小鱼叉,一脸稀奇的围着那个小鱼苗儿打转,都觉得四哥简直太厉害了有没有。
“回皇阿玛,儿臣在潜心思考一件国家大事。”
石溪道人和他一样,已经习惯了独自享受,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永远无法排揎的孤独和寂寞。今儿能对他用这份心思,让胤?着实有些惊讶又感动。
既然他身边的人都对他这么信重,他也舍不得让皇阿玛,乌库玛麽,阿茹娜格格,弟弟们有任何的伤心失望,那么就这样顺其自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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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这几天的压抑纠结,真的是有点儿好笑,有点儿像那个什么,“婚前恐惧症”一样。
怪不得大家都说一婚容易,二婚艰难,尤其是他这样一婚了快上百年还失败的类型,再次跨进婚姻的“围墙”,真不是嘴巴说说就能鼓起勇气的。
少年太子摇了摇头,望着无逸斋周围这片百花盛开,欣欣向荣的晚春景色,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回答,“胤?谢老师的劝告。”
“孤刚刚做《五月石榴》的时候,已然清楚的明白,自己做不到老师的“舍”。孤内心深处取舍的天平,倾向于“取”。老师放心,孤的性格,估计永远都不会舍得这繁花似锦,满园春色。”
“晚膳后,孤就去西山打大雁做纳采礼。”
石溪道人干瘦的脸上全是郑重,“太子殿下能够有此决定,乃大清国万千子民的福气。”
少年太子脚步轻松的离去后,依然静坐凉亭的石溪道人望着他那挺拔的,稍显清瘦的背影,不由的回忆起来,上次如诱大师和他辞行的时候,谆谆叮嘱的话。
“石溪老友,吾等虽然入了佛门,可还是大清国的子民,每天承受大清老百姓的香火供奉。”
当然,现在他们只想再次的感叹一声,太子殿下的敛息术和轻功已经大成,臻于化境。随机又想到太子殿下这一身功力的来历,侍卫们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叹息。
胤?自己,准备好了汉人婚俗中的纳采礼大雁;晚上得到消息的康熙皇帝,也麻利的给宝贝儿子准备好了满人婚俗中的纳采礼马匹和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