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最后那朵石榴花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那个小人的他,终究是忍不下心,让它还没有盛开,结果,就枯萎掉。
身体更是更迅速的做出反应,起手向上,笔锋大开大合,花开绚丽,好像那簇明亮热烈的火花,把他这几日的犹疑不决,纠结烦闷,都给烧的一干二净了一样。
听到向来沉默寡言的老师难得的说了这么一大番话,胤?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站起身恭敬的给这位算是半个“知己”的老师,续上一杯清茶。
晚膳后,胤?到慈宁宫和慈仁宫请安,得到了两位长辈的同意后,给还在议事的康熙皇帝留了句话,自己就带着几队人马,直奔西山而去。
大雁们的性子都非常热情。它们一边飞行,一边不停地发出“伊呵,伊呵”的叫声,鼓励着队伍后面落后的同伴。又因为它们飞行速度非常的快,而且路线笔直,人们有了“鸿雁传书”等说法儿。
他就是坐在金銮殿上,他也安不下心来处理国事。
旁边的五阿哥和六阿哥,也都举着个小鱼叉,一脸稀奇的围着那个小鱼苗儿打转,都觉得四哥简直太厉害了有没有。
“回皇阿玛,儿臣在潜心思考一件国家大事。”
石溪道人点了点头,和胤?一起,把画板抬到外头走廊的架子上,让其快些阴干。
师徒二人就坐在无逸斋外头的小亭子上,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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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早已知道,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其实并没有什么绘画天赋,但是让他惊艳的却是,太子殿下他可以不需要天赋,直接用心,手绘心曲。
想到今儿太子殿下在这幅《五月石榴》中使用的手法,以及表达的意境志向,石溪道人的心里,也难免的也有了一些波动。
就好像这春夏之交的暖风一样,总是和其他时节的不同,吹得少男少女们春心萌动,吹的他这样的老僧人也跟着心潮起伏。
人活在世上,哪怕是出家为僧又如何?只要一天离不开五谷杂粮,就一天脱离不了这人生五味,人八苦。
这几年相处下来,他当然看的非常明白,看似和蔼和亲,无欲无求的太子殿下,一直以来内心深处对于他大婚之事的抗拒。当然,他现在也得到了太子殿下即将大婚的消息。
刚刚太子殿下通过这幅《五月石榴》中的半开的石榴花,所表达出来的无奈纠结,他也都看在眼里。想“舍”却又舍不得,想“取”却又不出于自愿。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拒绝家里亲友给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一心一意的坚持要出家求道的艰辛过程。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曾经犹豫仿徨,纠结徘徊过很久,很多次。生而为人,人世间亲情伦理,岂是那般容易割舍的?他再是性情古怪,嗜画如痴,也不会对家人亲友没有丝毫的留恋眷顾。
“石溪老友,吾等虽然入了佛门,可还是大清国的子民,每天承受大清老百姓的香火供奉。”
当然,现在他们只想再次的感叹一声,太子殿下的敛息术和轻功已经大成,臻于化境。随机又想到太子殿下这一身功力的来历,侍卫们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叹息。
胤?自己,准备好了汉人婚俗中的纳采礼大雁;晚上得到消息的康熙皇帝,也麻利的给宝贝儿子准备好了满人婚俗中的纳采礼马匹和马鞭。
西山皇家行馆,大阿哥早就骑马跨枪,出门打猎物了;三阿哥忙着舞文弄墨,吟诗作对;皇家的格格们都兴奋不已的,围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身边儿,和林间的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对面前这画面实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