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熟悉的客厅, 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到来多了几分陌生的压抑。
余曼站在沙发边, 小心打量这位自称是傅夫人的女士, 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
“您喝茶吗?”
傅夫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没有豪门剧里那些贵妇人身上的嚣张气焰, 自带一种天生的高贵冷艳。
“不必了, 你坐吧。”
说着, 她抬眼看着惴惴不安的余曼,只消简单的一瞥, 仿佛就能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看透她这个人。
余曼谦卑的点点头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双手不安的攥成拳头搁在膝盖上,也说不清心里究竟是紧张还是害怕。
“你就是余曼, 我听说你的名字有一阵子了。”
对方把话停在这, 像一辆行驶的火车突然停在某个跨河的大桥上,作为车上的乘客,她忍不住开始瞎想了。
“您、您找我, 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来看看而已。”
说着, 夫人转头看向落地窗,那种锁在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余曼急忙偷偷大口的喘气。
可她还没把呼吸调整好, 对方又突然转了回来, 看着她幼稚的动作, 眼中闪过些许蔑视。
“你知道杜希这个人吗?”
就像和猎食者对视的野兔一般,余曼的行为逐渐失去主动性,完全被对方的威压震慑,呆呆的等待死亡降临。
“我、我知道。”
“知道就好,省的我再给你科普一遍。我是前几年才知道,当时小言对那个女生有别的想法,如果早点……”
看着夫人唏嘘的表情,余曼有些着急,“如果早点知道,您当初会放过她吗?”
进屋这么久,第一次听她把话说得顺畅,郎书蕾瞧着眼前这个惊弓之鸟般的女孩子,不知怎么的扬起嘴角笑了。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的底牌撑不起野心,所以被自己害死了。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不存在所谓的放过不放过。”
她轻柔淡雅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一桩惨烈的命案,而是在说昨晚看了什么电视剧,这让余曼难以苟同。
“明明出轨是双方的错误,为什么您不去管好自己的丈夫,而是针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大学生?”
说完,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眼睛,余曼后悔了,害怕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我从来不在乎我的丈夫在外有多少个女人。杜希如果不是想靠孩子上位,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
“你觉得她可怜,是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大学生,所以有了共鸣?”
“不是,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死。”
“杀她的不是我,是她贫瘠的野心。我给过她机会,是她不懂什么叫知足,最后被贪婪反噬。”
夫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温声细语,表情也没多少变化。像个满腹经纶和阅历的长者,不慌不忙的给后背传授人生经验,给人一种值得信服的感觉。
“不,您偏题了,既然都有罪,为何您只惩罚了她,真正背叛家庭的人是您的丈夫。为什么男人出轨后,女人首先想着如何为难另一个女人呢?”
找回自主意识后,余曼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眼中满是不解和不服。可她这副表情,也没能激怒对方,傅夫人看着她,有种看青春期的傻小孩儿似的感觉。
“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绝对的公平吧?一个人能行使多少的权利,和他的能力、地位分不开,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