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每逢此时也是最为忙碌之时,安里正要管顾秋税之事,家中的租税和佃户向安家租借农器等事便由李锦绣和内知财叔打理。
安桐找李锦绣把收许家的粮一事与李锦绣一说,自然少不得被盘问。知女莫若母,李锦绣很快便猜出了她是想与许相如打好交道。
“让娘帮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何以忽然要与她好好相处了?”李锦绣问。
安桐早便想好了措辞,她认为此言绝对不会让李锦绣怀疑:“阿娘,我以前虽然和许相如产生了不少嫌隙,并且我好几次都在她手底下吃了亏,可我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自然不能总是记恨着过去之事不是?”
李锦绣看着她:“你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吗?”
安桐气得鼓起了两腮,直到李锦绣打趣她:“是娘记错了,我们家的桐儿心胸宽阔,小肚鸡肠之人是那许相如。”
安桐还是好气:“阿娘,我很是认真的呢!”
李锦绣如此才正襟危坐:“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许家那小娘子令你受了多次委屈,可我也欣赏她的不卑不亢和不屈。你不及她能沉得住气,也不及她聪慧,你在她那儿吃了苦头也是活该的。”
安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李锦绣所生的,难不成因为许相如是女主,所以连她的娘亲都要被许相如所折服了?
李锦绣摸了摸下巴,道:“你可知许家那小娘子何以也败给你几次?”
安桐生怕李锦绣又给她埋了陷阱,于是仔细想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她、她不是败给了我,是败给了安家。”
李锦绣笑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说明还不算太愚钝。不过也是,我李锦绣的女儿,怎能完全生的跟你爹一样呢,好歹有一样像我之处。”
安桐确定她是李锦绣生的,至少在“自我欣赏”的评价上,她们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许家小娘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若不能让你讨得一些便宜,你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便不知是你与她之间的事情,安家必然也会介入。许家不过是下等户,如何能与安家作对呢?”
安桐被李锦绣的这一番话说的胸闷,敢情她跟许相如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地过招这么多年,还都是许相如让着她的结果?不,她相信这一切都是执笔之人添加在女主身上的!
看出安桐心情低落,李锦绣扑哧一声笑,道:“当然,她也非没有在你手下吃过闷亏,毕竟你性子活泼,常常能出其不意。她那样的性子,正巧被你所克制,只是若许家是和安家不相上下的大户人家,恐怕你还是会被她所压。”
安桐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她恹恹地道:“阿娘,往事莫要再提了!”
许家的田花了近十天才收割、打谷完毕。而安家也安排了收粮之事,不过良田的粮价自然不能跟下等田的一样,毕竟在结实跟口感方面也还是有些许差异的。
良田的粮按米价的七成收了,下等田的则是按六成。不过和李家粮铺有些许不同的是米价不按本州府的价格来定,而是按边防之地的州府的粮价来定。
江浙、淮南两路一直都是粮价较为平稳的地方,只要没有发生天灾人祸,粮价便不会有多大的变动。而湖南、福建、广南等路,因地广人稀,对粮食的需求不多,粮价十分低贱。将粮食买去这些地方,显然不划算。
只有在边防等欠缺军粮之地,粮价才比别的地方高。
大户人家要么囤着粮食等天灾发生,好趁机大赚一笔;要么通过别的渠道卖到边防、受灾之地,以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