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将自己洗刷了一遍还将和博诺见面时穿的神父服烧了。
“果然是神罚,他想要盗窃他人的功,必将遭受恶果。”席勒自我安慰着自己及时悔过,必然不会受罚,战战兢兢地听从指令拿着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的消毒水,把大厅里里外外都撒了一遍。
维奥莱特想着自己辛苦布置了几天,如果博诺一家没有死光——他们当然不会死光,好歹在镇子上有点能量。请来医师,配置足够的药物还是有可能躲过一劫。
如果他们再找麻烦的话。
她捧起贞德的脸,浅浅地微笑,“我很遗憾地从神父那里听说,现在并没有有效地预防天花的手段。”那位英国医生,似乎并没有发表牛痘可预防天花的论文。差不多就是这个时代,人们开始种植牛痘预防天花。
“那本手札上的都不是吗?”
“哦,那个更多的是预防感冒的,对天花稍稍有一点效果吧。”
“也就是说,您手上的方法是治愈天花的唯一手段。”
维奥莱特摇头,“是预防,不是治愈。虽然我有一点想法,但是现在不可实行。”她说的是,几乎是万能药的——抗生素。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在看到我的手段之后,你后悔了吗?”维奥莱特觉得自己稍微有点忐忑,虽然即使贞德从来都没有出现,她也会这么做,而往后的日子里,毒|杀暗杀等等卑劣的手段,她也从不忌讳。
但是,我打算稍微开一点缝隙让你看到真实的我,我可都允许你拥抱我了。那么也就是说,我允许你有机会用语言或者是别的什么伤害我。
——因为你是贞德,是圣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依赖你。
微笑着的脸上露出了求救的眼神,贞德看着已经做好了被她在心上捅上一刀的维奥莱特,不禁觉得喉咙干涩,舌头都被打上了结。
不必如此,她没有想过放弃她。
那些人是敌人,是想要伤害你的敌人,你只是想要反击而已。上过战场的贞德也算是杀人无数,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可是她直觉自己不能这样说,这样会纵容维奥莱特向更幽深的黑暗滑去的。
——她以后会后悔的,她会后悔走上那样黑暗的路。
“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但是我希望您能生活在更光明的世界里。面对敌人也能用更加坦荡的手段。”正直的圣少女如此说,“在黑暗里绝对找不到您想要的东西。”
都做好被贞德大骂一顿准备的维奥莱特关上了心上没有防备的门,只不过内里大概变得更柔软了一些。
“果然贞德不适合当政治家啊。”她想起来,贞德就是被政治玩死的。啊,英国,突然讨厌起来了,“手段什么的我会考虑的,不会不择手段的。”
得到这样的承诺的贞德心下放松,露出一个柔软的笑。维奥莱特只是太久没有和他人接触了,只要正确引导就不会再防备这个世界了。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维奥莱特脸贴在贞德的脖子上,类似于脉搏的搏动又平缓下来。博诺一家不会全部死亡,那么她和伊纳莉要尽早去巴黎避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