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岫的剑童烤的,滋味很不错,我当然要吃。”谢厌笑答。
闻言,剑无雪敛下眸光,把温在炻器里的红薯取出来,并闷闷开口:“你真的很在乎北云岫。”
“你不妨觉得我是在乎你。”谢厌半挑眉梢,轻声说道。
剑无雪分外不解。
谢厌不再看他,敛着眸光,慢条斯理把余下的红薯吃完,又皮丢进火炉中。
剑无雪递来一张手帕让谢厌擦手,他仔仔细细、一根一根手指擦拭干净,又喝了口果茶,将坐姿由盘坐改为跪坐。
少年人敏锐地察觉到谢厌有话要说,亦是坐直后背,严肃以对。
他以为谢厌是要解释方才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谁想这人半眯起眼,凑过脑袋,问:“小少年,你身上有胎记吗?”
“嗯?”剑无雪歪了一下头。
谢厌上半身又往剑无雪的方向倾了倾,两只罪恶的爪子不着痕迹抬起,抓住剑无雪前襟,压低声音道:“回答我,有或者没有。若是有,脱给我看。”
剑无雪不由后仰,谢厌顺势逼迫。
“回答我!说话!”谢厌道。
但情形急迫,剑无雪又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时之间,只剩沉默。
等剑无雪被一寸寸逼得几乎躺到地上时,谢厌依旧没问出答案。
他幽幽一笑,将手撑在剑无雪脸侧,居高临下望着他,语气故作阴森:“你不说话,那我只好扒掉你的衣裳,慢慢检查了。寒冬腊月,天气极冷,不过你已是玄冥境三层的修为,我想并不碍事。”
“你想做什么?”剑无雪终于憋出几个字。
“吃人。”谢厌随口道,仍抓着剑无雪衣襟的手改为一推,将少年后背与地全然贴合。
然后他低头,眯着眼紧盯剑无雪:“快回答,有或者没有。”
红衣垂落,覆上少年霁青的衣衫;霜发半散,迤逦在地,轻晃摇曳,侵占视野。
剑无雪眼神颤了又颤,视线飘忽不定几瞬,开始迫使自己想些别的,譬如自夸一句还好方才顺手铺了地毯,否则谢厌手撑在地上,会感到凉。
可想来想去都是谢厌,躁动不止,最终剑无雪狠下心侧头,将目光钉到亭外幽深夜色中。
——这夜色,依旧是看不进去的。
因为纵使看不见谢厌,这人身上的冷香却飘来,一寸寸将他包裹住,分明是冷冽的,但令他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烫。
“你——”剑无雪咬牙切齿。
谁知谢厌抬手就是一个轻拍,落到他脸颊上:“回答我。”
这人的手有些凉,愈发显得他脸颊发烫。
剑无雪吞咽一口唾沫,克制住某些心绪,又抿了几次唇,挤出一句:“心口处有。”
谢厌意味深长“哦”了一声,从剑无雪上方退开,笑道:“早说嘛,早说就不逗你了,快,脱掉衣裳,给我看看。”
剑无雪全副身心在如何掩饰自己的狼狈模样上,未曾发现谢厌脸上略显怪异的神情。他蹙了眉,起身坐好,问:“还要脱衣裳?”
“不脱衣裳,你要我如何看?”谢厌反问他。
“你为何忽然在意起这个!”剑无雪边道,边不着痕迹往后挪。
“因为我没有胎记,便很好奇一般的胎记会是何种模样。”谢厌屈膝坐在地上,用一根不知打哪掏出的腊梅花枝,勾住剑无雪衣角,一点点,把人往自己这边带。
剑无雪心说你又在胡言乱语,但他向来对谢厌没有抵抗力,并且非常害怕谢厌又做出什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