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貌美性稳百家求,二女貌庸彪悍老大难。康家夫妇还没来得及为二女儿着急,就先为大女儿愁得慌。大女儿性子腼腆羞涩,不喜与外人交往,自出落得亭亭玉立之后引来许多人的打诨招惹,渐渐地,便除了做活连门也不爱出了。
人虽不出去,媒婆却是一波波的进来,康家夫妇打发完一批又一批,心中既喜且忧。可到了二女儿那头,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康家夫妇忧着忧着慢慢也就习惯了。
早年间,康二妹也曾勤劳能干招人喜欢,好几户人家都来打听过。奈何有一次在田间割稻时一头小野猪朝康母冲了过来,康二妹举起镰刀将那头野猪……砍死了。手起刀落,如同杀鱼一般利索。
自此之后,康二妹孝心与威名一同远扬,从前那些透露过结亲意向的人家都一齐装傻充愣再不吭声,娶这么个彪悍的媳妇,总是需要一些多于常人的勇气。
康村长整日懊恼,这野猪好端端下什么山?怎么就跑到他家田里了?他怎么就不在呢?康母起初尚还劝一劝,可看小闺女毫不在意名声香喷喷吃野猪肉时自己也担忧起来。
听闻有外男入门,康大姐躲在内屋做针线活,给母亲做一双鞋袜,黑色的鞋面白布的底,精致用心。康二妹反倒大大咧咧端茶做饭,招呼老莱以尽地主之谊。
从小女儿那里知道了人家的底细,见老莱磨磨蹭蹭谈东论西不说离开之事,康家夫妇心里有数面上了然,八成又是为了老大来的。
“外边雨停了,说的再多小兄弟也不一定能全清楚,不若我领你去田里头看看,眼见为实嘛!”康村长起身将老莱送出门,又道:“二妹,别忙活了,快来给人家带路。”
“哎,来了。”康二妹添了猪食,手在围巾上随便擦擦,边赶来边道。
本来速度像乌龟一般挪着出去,听到这句,老莱喜笑颜开健步如飞。
雨过天晴,光风霁月,连绵的细雨洗去积日的沉闷,空气清新,草木青翠,田野间一片辽阔,令人心旷神清。
道路泥泞,坎坷难行。田里尚未插秧,一片荒凉。老莱草鞋不怕泥点子,就是冻脚冷得慌。
人前爱面子,老莱装作无事与康村长走在前面。不时谈论起田间活计来,康村长看他言之有物颇有经验,不自觉对他改观不少。
康二妹起头便疑心,这少爷怎么也不像是来收租的。向下看见他不经意间漏出污泥之外的发红的脚踝,康二妹心中嘀咕道:果然此事不简单。
好说歹说在康家磨磨蹭蹭一整天,雨过天晴,老莱迎着黄昏时的落日回了家。
刚进家门,老莱就看见自家老爹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去。
“刚好碰见你了,来,接着。”老獬一股脑把东西扔给老莱,道:“你外祖父让我收拾的行李。”
老莱怀中堆得满满的,不解问道:“收拾行李?爹,你们这是作甚?”
老獬对老莱报以同情的目光,转达道:“你外祖父说你要是追不着媳妇就不用回来了。”
老莱惊慌道:“婚姻大事怎可儿戏!,这事又不是砍柴,砍下就能提回来的。”
老獬回道:“正因不可儿戏才需我儿全力以赴,莫要因家中琐事烦心。”
拍拍老莱肩膀,老獬道:“唉,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屋内奚桐和奚老太爷下棋下得难分难舍你死我活,难以分出胜负。
“这两日怎么有这么多上门拜访的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奚桐问道。
“那些都是来找老莱讨教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