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那此丹何用?治何种病症?”夏枯闻言,纳罕的又接着问道。想想也是,五彩石本就世所罕见,他能亲眼见着此丹出世,已是极大的机缘。
“补色之用。”阿宁边说边从矮榻上站起来,抬臂朝紧闭的房门处微一拂袖,四扇门扉便又重新敞开来。
“补色?”夏枯低喃着,轻蹙眉头越发困惑的道:“那这颗丹药怎的是无色?”无色怎可补色?而且,明明是五彩石炼制而成的丹药,怎的成丹后竟没了颜色?!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谁说无色就不可补万紫千红?”阿宁说得含糊,夏枯亦听得含糊。心头疑惑未解,夏枯欲再问,阿宁却已出的门去,没了踪影。五彩石集天地之精华,补天之色都可完美无缺,莫非还补不得一人的拾色之力?
阿宁出门自是去寻旭凤,不过她没往禺疆宫走,而是直接去了红岩林。旭凤待阿宁离开后,便踉踉跄跄借着酒劲挪了地方。此刻,正单手支着脑袋,侧坐与石凳上,脚边散了一地的空酒坛子。迷迷瞪瞪的,旭凤察觉有人接近,轻阖的狭长凤眸稍稍睁开一道缝隙,微侧过头,见是阿宁,不由扯唇笑道:“阿宁,你来了?”平常除却他拉着不让走,阿宁晚间离了禺疆宫,无事便甚少会再出现。
醉酒的旭凤与平日里很是不同,阿宁有些稀罕的坐到旭凤对首的石凳上,学他单手支着脑袋回望他。旭凤的双颊上挂着两坨因酒气泛起的淡粉色红晕,有些天真有些迷糊,透着股娇憨的可爱劲头。
“阿宁……我会否太过没用?”旭凤见阿宁不语,强撑着无力的眼皮,含混的说道。此时的旭凤,面对阿宁,似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伪装及防备,如孩童般稚气又迷惘的问询着。还是天界二殿下时,锦觅的反复无常,若即若离,令他尝尽苦楚。情根深种让他不愿放弃,可对方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回应及拒绝,使他的心仿若在九幽炼狱煎熬着,灼痛难当。
“你乃魔界至尊,怎会没用。”阿宁见旭凤半阖的眸中具是迷茫痛楚之色,默了默,淡淡答道。爱慕之情本无对错,错只错在,遇错了时辰,表错了情,不是错也是错。
“是啊,我乃魔尊……”仿佛才想起这茬,旭凤思维迟钝的怔愣片刻后,附和着又接着道:“阿宁,在你眼中,世事总是如此的简单通透……我真是远远不及。”旭凤说着,支着脑袋的手放下来,摸索了半天,见酒坛全都空了,遂袍袖一挥,又变出好些来。旭凤酒意正浓,动作弧度较平时大了许多,也没了章法,袍袖翻飞间,有一物什从他宽大的袖内甩将出来,滑了道优美弧线,落在阿宁脚边。
阿宁见旭凤又要喝酒,便寻着那物件的落处,低头朝石桌下看去。只见墨黑的乌金石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叶片状的晶莹玉石,玉石的根茎处还坠着一条鲜红的流苏。阿宁弯腰欲将其拾起,刚触碰到叶片,竟是意外的略略睁大了双眸,心道:这个感觉是……心内思忖着,阿宁直起身子,将叶片轻轻置于石桌之上。叶片触手寒凉,隐有熟悉的魂魄之力附着其上,如若她未料错,那人肯将此物赠予旭凤,可见她对旭凤并非全然无心无情。思及此,阿宁看向又拿起一坛魔酒的旭凤,沉静的眸中不禁浮现一抹叹惋之色。
旭凤扬脖吞下一大口魔酒,只眼角余光瞧见阿宁的动作。这片看似美丽实则剧毒无比非晶非玉的叶片,是锦觅众多糖衣炮弹中重要的一环。他一直将其安放于自身的一魄中,方才不知怎的竟拿出来捏在手中,恍惚间滑落到袖管里,被他不甚甩了出去。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一直没丢了它,还好好保管着。旭凤啊旭凤,你当真是好没出息……
旭凤虽说一副醉鬼模样,但阿宁晓得,他心中其实清明一片,若真醉过去,又何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