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猛灌自己。暗自叹口气,阿宁从袖袋中取出盛着无名丹药的玉盒,与叶片并排放在一处。不待旭凤开口询问,阿宁已出声解惑道:“玉盒中的丹药可还水神拾色之力,给与不给,你自行决定。”
阿宁柔和的话音,让旭凤往嘴里倒酒的动作不由一顿,还未反应,但听阿宁接着道:“众生百相皆由心起,心之所向随心而往。旭凤,你若觉着不去寻你寒症的解药是一种偿还跟救赎,那么,你便不去寻。又如今,你若想见她,同她说清楚道明白,也无需压抑。世间本就太多情非得已,痴傻纠缠,你之苦涩萧索,不语谁人能知。”话到后来,阿宁的语气中已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这傻鸟,能活活把自个儿给憋死。
自打阿宁再次开口,旭凤便松了酒坛,睁着一双酒气迷蒙的凤眼,看着阿宁说话。眼前的阿宁仿若氤氲在雾气中,瞧得并不是很真切。耳里是阿宁惯常的话音,旭凤越听,眸中的温暖之色也就越盛。阿宁果真十分了解他,有时,比之自己都还要了解似的。
阿宁见旭凤仍是浑浑噩噩,无甚言语,再次叹口气,却是站起身道:“旭凤,她赠你一瓣六棱霜花的真身,即便曾虚情假意算计与你,也该是真心待过你。她与你而言,不管是缘是劫,只有两相明晰,互不相怨,方是终结。”阿宁相信,锦觅仅凭一缕青丝既哄得傻鸟坚信不疑,何必再下如此血本,硬生生分离出一瓣真身来。要知道,六棱霜花本就脆弱,少一瓣可谓倾命相拖了。
“六棱霜花的……真身?”
成功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的旭凤,轻喃着摇了摇被烈酒熏染了几日的脑袋,满眼具是震惊错愕的望着一脸淡然的阿宁。此刻,他的凤眸中哪儿还有半分醉意。阿宁见他如此,知他果真将这叶片当做一般灵器罢了,即便贴着魂魄收着,亦不过是当定情信物般珍尔重之。阿宁会知道旭凤将叶片放于魂魄内,是因为她触碰到叶片时,感受到的魂魄之力就是旭凤的。其实,旭凤看不破六棱霜花的真身也不奇怪,毕竟不是谁人的本体都如她的莲台般,有识魂辩魄之力。她几乎在触碰到叶片的瞬间,便感觉到了,而这傻鸟一直贴身收着,却毫无所觉。阿宁未再多说,留下呆怔的旭凤,转身走了。她很少开解人,与旭凤,她已说的够多,他若仍然想不开,便由得他去。总归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个千八百年,这伤,总有好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