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不孝之子,你不知所犯何错”颜路将天子的国书摔在颜峥面前,目眦欲裂。“你如何,如何能让天子说出此等话来。”他这边刚准备另立太子,人家就给了他一个下坡替他把颜峥的太子位夺了。
“父王,您生气了”颜峥微笑,将地上的竹简捡起来,天子写的圣旨,每一根竹片上都有雕刻好的花纹,颜峥看了一眼,这上面和给他的那个差不多,便慢慢卷起来,平静的问道“您不希望天子这么说我”
颜路走下台阶,看着始终不跪的儿子,“这是你对一国之君,对你父亲的态度吗”
“如果父王是为了陛下的旨意而生气,儿子以为大可不必。”颜峥抬眼看着他父王,眼神中是坚定,“因为这是陛下在帮您的忙。所以您不必生气。”
“您生气,是因为儿子在您的计划之前回来了。”颜峥后退两步,撩衣跪倒,对着颜路三叩首,“父王,这么多年,您一直想知道母后当年在给陛下的信上写了什么是吗”
“母后说,若有变故,留您一命。”颜峥抬头,当年那封信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这些年的学习,他知道母后是什么意思了。
“混账孽子”颜路飞起一脚,踹在颜峥肩膀上,直直的将人踹倒。颜峥手支着地,看着颜路“您真的在乎吗”
“滚,滚去故园。”颜路指着颜峥,“你给寡人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过来领罚”
“是,父王。”颜峥起身,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颜峥转身对颜路道“父王,天子的殿宇,也叫勤政殿,与您的一样呢。”
殿宇的名字对于裂土分封的王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一直暗藏祸心的颜路来说,自家儿子这一句就好像是尖刀一样,直接扎在他心里。
瑄国是大启的前任门户,一直以来有不少老国想要通过瑄国直达大启,但是因为颜路战将出身,手下兵如洪水将如层云,加上随时可以向大启借兵,谁也不敢妄动。
自蔺萱死后,颜路一直在行动,周围人也一直在观望,因为颜峥在天子那里,大家都以为他们的联盟并没有破碎,实际上无论是天子还是颜路,对这份不得不维持的联盟关系都早已失去耐心。而在他还没有给新的太子,新的政局铺平道路打稳基础的时候,天子提前一步将他们两国之间和平的象征给送回来了。
颜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眼前,被这个儿子这个蔺萱生的儿子点破的时候,就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在他们母子俩看来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可耻的笑话。
“寡人不靠你蔺萱你给寡人记住寡人是一国之主不是靠着女人吃饭的懦夫你给我记住寡人不是靠你才能到今天的”正殿里,周围的侍卫都被遣走了,只有齐平守在外面。大王的愤愤之言,也没人能听得见。
另一边,颜峥带着玉娘等人去了故园,故园是以前蔺萱的乳母姑姑养老的地方,老姑姑去世后,这里一直没人居住,很是僻静,离以前王后的昭恩殿也不算远,只是位置偏了些。蔺萱以前经常将犯了大错的妃子和皇子赶去故园反省,多了一天,少了两个时辰也就放出来了,而眼下,颜峥看着这个无人打理的园子,嘴角勾了勾,对玉娘道“这里比静玄居还要清静些。”
“静玄居都被咱们弄成花园了。”玉娘看看颜峥不太利落的肩膀,牙齿咬得死紧,面上却微笑连连。
“这里也是,孙姥姥知道咱们来整理了,也回很高兴的。”颜峥伸手牵过白耳,“白耳,你就在这里面跑,不要出院门,知道吗”
“公子,楚王后派人来接了。”章明从门口跑进来,颜峥笑笑,“知道了。我这就去。”